張子忠繞著大堂轉了一圈,喃喃自語:「不應該啊,有鬼出入之地陰氣極重,我昨天怎麼沒發現呢。」
後來他的目光被櫃檯上方的燈籠所吸引,把燈籠拆了一看這才明白,裡面點的燈是一種無色無味的佛香,只是這鬼居然把燈籠吊在最明顯的地方,看來是摸准了人們的心態。
「是我大意了。」張子忠嘆了一聲。
袁雙卿只好安慰:「吃一鑒長一智嘛,我也沒事啊。」
袁雙卿想找點吃食,走到廚房也沒進去,在門口站著往裡望,冷冷清清的,哪裡有半分煙火氣。
她看了看就走了,眼神也不敢往地上瞅,畢竟昨天那隻鬼就是在地上消失的。
袁雙卿對這廚房真有些心裡陰影了。
袁雙卿心裡對這驛站有種莫名的害怕,尤其是燈被張子忠熄滅後,那些陰冷之氣似乎從四面八方緩緩湧來,無聲浸透每個地方。
「這地方不止一隻鬼,」張子忠對袁雙卿說:「不出來是因為礙於有比他們更厲害的鬼在場。」
他說著隱晦地看了袁雙卿的脖子一眼。
袁雙卿下意識跟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線,立刻明白了張子忠的意思,抿著嘴笑了笑。
「咱們走吧。」
張子忠背著包袱出門去牽馬,袁雙卿不敢一個人留在客棧,跟著也出去了。
兩人走到客棧後面的馬廄,袁雙卿摸摸自己那隻棕色大馬的頭,解開繩索拉出來,正準備上馬,就聽到張子忠在後面喊道:「別騎!我帶你走路,牽一匹馬就行了,把這馬放了。」
袁雙卿愣了一下,詫異道:「放了?往哪放?」
張子忠一笑而之:「你鬆開繩子,隨它去吧,天地遼闊,它自有去處。」
袁雙卿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子又開始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了,她手上捨不得放,想問問為什麼要放馬兒走,電光火石間又似明白了一些,頓時便有些尷尬起來。
果然阿白還是說了,只是不知說到了何種程度……
袁雙卿放開韁繩,拍拍馬肚子,馬便撒了歡似的小跑而去,絲毫不眷戀自己駝了幾天的小主人,袁雙卿原本還有些離別的悲傷,這下什麼也沒有了,面無表情的走到張子忠身邊。
「上馬,」張子忠牽著繩子,又加了一句:「斜著坐……」
他也不欲多說,反正小徒弟能懂就行。
袁雙卿咬著唇爬上馬背,雙腿合併著端坐,張子忠一個翻身圈住她,忽然覺得手臂上被什麼東西阻隔,讓他連袁雙卿的衣服角都碰不到。
張子忠這像抱著大胖子一樣的彆扭姿勢沒惹到袁雙卿注意,整個身體跟她都隔了半尺距離,他牽著韁繩異常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