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派人給他送過去,」張子忠截斷她的話,那點銀子並不放在眼裡:「從此以後,你就安安心心呆在師父身邊學習,你放心,師父當過一次爹了,經驗還老道。」
「噗……」袁雙卿忍不住噴了:「我都十三歲了,自己會吃飯,不用您當爹,您還是安心當我師父吧。」
「你這丫頭,」張子忠忍俊不禁,搖搖頭:「這麼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這把老骨頭也該去休息咯。」
他扶著腰伸了個懶腰,袁雙卿要送他出門,被他制止了。
長曦塗完藥,袁雙卿就以為完事了,結果她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段白布,要把她額頭包起來。
袁雙卿抗拒道:「不用這麼麻煩的吧?」
「不包起來,小心發炎。」長曦信誓旦旦道,給她額頭繞了不知多少道布,袁雙卿拿著小鏡子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這哪是包紮,跟戴著孝似的,而且結打在右耳上,突出的一塊顯得整張臉都特別難看,特別搞笑。
袁雙卿笑嘻嘻道:「阿白,我終於發現你有一個弱項了,你手工活決計不行。」
長曦愣了一瞬,也不覺得哪裡不對,面上甚至帶了點純潔的困惑:「不是包得挺好麼?」
「好,好極了。」袁雙卿摸著額頭上的布條,硬是擠出一絲微笑。
第二天一早,袁雙卿在被窩裡睡得正香,被冬銀喊醒,她起來後使勁揉著眼睛,昨天睡得太晚,並沒有睡飽,所以眼睛很酸。
冬銀細心地給她拿了冷毛巾敷眼睛,袁雙卿這才覺得好多了。
仲盛曾給她指派了四個侍女服侍,最後袁雙卿只留下了這個叫冬銀的小姑娘,大約她的名字里有個冬,跟春霞和秋雨對應,而且這姑娘跟她一般大,卻很細心,也是個孤兒,是被仲盛抱回來的,可惜沒有小姐的命。
袁雙卿憐惜她,平時也不大使喚,畢竟從前在袁府也沒人使喚,春霞和秋雨與其說是下人,倒不如說是朋友更加貼切。
所以她早就養成了自己照顧自己的習慣,不過冬銀寵辱不驚,袁雙卿總說不用這樣不用那樣,她還是按照規矩來。
袁雙卿下床穿衣服,問冬銀:「今天還得學習麼?」
冬銀把衣服搭在手上,任她拿走穿上:「老爺沒遣人來說,大概還是需要學習的。」
袁雙卿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冬銀的目光自袁雙卿額頭上的白布條飄過:「少主,您是有哪裡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叫老爺來看看。」
「小問題,」袁雙卿沖她笑了笑:「我不是嬌氣的人,你在我這輕鬆些就行,不要總繃著個臉,我又不吃人。」
冬銀只裝作沒聽到,扯開話題說去幫她把早飯端來,就走開了。
袁雙卿嘆了一口氣,這還真是個執拗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