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日頭,把袁雙卿的馬找了一棵樹綁上,給它拔了點草料,又給袁雙卿餵了些水,她雖昏迷,還知道吞水。
做完這一切,張子忠抱起她爬上馬,仍然往蓮花鎮方向而去。
騎著馬走到一半時,張子忠似是自言自語道:「看來你真跟她慪氣了,竟然任由我這糟老頭碰到她。」
過了一會兒又道:「你既然不理她,為何不自己把吊墜拿走再離開?豈不兩全其美。怪了,難道你真的沒法自己下了吊墜?非得雙卿動手不成?雙卿是個實誠孩子,你可別再吊著她了,我看著都心疼。」
馬兒慢慢往前踱步,張子忠想,大約也是吃不上午飯了,吃個早晚飯還差不多。
袁雙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外面熱鬧的聲音傳進來,讓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趿著鞋跑過去開門,就見外面人聲鼎沸,幾十個人圍著一張巨大的長方形木桌,男人敬酒吃肉,女人則帶著孩子微笑看著,好不熱鬧。
她的師父盛情難卻,也吃得滿嘴是油,看起來挺高興的。
袁雙卿連忙又關上門,下意識上了小栓,坐回床邊,呼出一口氣。
她這動靜不大,不過仍然有人發現了,偷偷跟張子忠說道:「小天師好像醒了。」
張子忠看了門一眼,無所謂道:「隨她去,她不喜熱鬧,等會送點吃的給她就是了。」
說完,又呲著牙笑眯眯承下了一個人的敬酒。
袁雙卿睡在床上發了一會呆,便覺得有點口渴,起身倒了一杯茶喝下,渴倒是解決了,飢餓感又開始卷燒著胃。
屋裡一片昏暗,她打開窗才發現,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正在這時有人過來敲門,袁雙卿穿好衣服去開門,發現門外是喝得醉醺醺的張子忠,他手裡還端著菜飯。
袁雙卿忙接過手,把托盤放到桌上,又去扶好張子忠:「師父,您喝多了。」
「不服老不行啊,以前這點酒算得了什麼,」張子忠自嘲道,又推開她擺了擺手:「你吃去吧,我不用你管,我就在隔壁睡會,你等會自個出去散散心,不要老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桌上的人已經散了一半,只剩下零丁幾人還在你來我往的拼酒,袁雙卿堅持把張子忠送回他的房間躺下,又回去把飯菜搜刮一空,這才覺得身上又有了力氣。
過了一會鎮長便來敲門,給她支了兩個侍女,說是張子忠還沒喝醉的時候,就囑咐下來,一定要帶她去外面走一遭。
鎮長神秘兮兮地說:「蓮花鎮白天普普通通,晚上才是光彩照人呢,你若是來了蓮花鎮,卻沒見過夜景就回去,那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