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卿大病初癒,沒別的事,就坐在床榻上看雜書,這三個女人就坐在床前看著她,袁雙卿本來就是臉皮薄的,被這般盯著,委實頂不住,說道:「我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張婉婉心直口快:「姑娘,昨晚你病得太重了,我們都睡不好,現下真是一刻也不想讓你離開我們的視線,怕你再出什麼么蛾子。」
冬銀點點頭,表示贊成。
袁雙卿頗有些不好意思:「昨晚辛苦你們了,要不……你們去睡一會?」
三個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仿佛袁雙卿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我們不辛苦,」媚娘的神色恢復平和,說道:「並不是我們照顧你的,是阿白小姐一直在照顧你。」
袁雙卿咬著唇,不知怎麼有些心虛:「阿白……你們看到她了?」
她忽而又想到,她們應該都是不知道她和長曦之間的關係的,這麼一想又迫使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笑了笑說道:「你們看到她的時候有沒有嚇一跳?」
媚娘道:「沒有,只是有些驚訝,阿白姑娘很漂亮。」
「她確實好看。」袁雙卿十分贊同的點點頭,長曦被誇贊,她覺得與有榮焉,嘴角往上揚起,就連骨頭間的疼痛都仿佛減輕了許多。
下午的時候晴空萬里,太陽最大的時候,袁雙卿實在受不住了,偏叫冬銀給她燒了兩鍋水,好好洗了個澡,等回到被子裡時,被單已經被替換掉,吸在鼻間都是一股陽光的味道。
而後張子忠過來探望,兩人說了幾句後,袁雙卿有意問一問他和長曦昨晚都說了些什麼。等她問完,張子忠便摸摸鬢角,說道:「也沒什麼,聊聊天談談心罷了,師父知道你呀有些固執,不肯聽勸,不過阿白昨晚的臉色並不好看,今天見到她,你得哄一哄才是。」
袁雙卿像是第一次認識了張子忠一般,從下而上把他細細打量了一遍,頗有些不可思議道:「師父,您沒事吧?您不是和阿白犯沖嗎?」
張子忠一臉坦然:「我和她無冤無仇,有什麼過不去的。」
若不是了解師父,袁雙卿還真被忽悠過去了,她狐疑地說:「莫不是您和阿白秘密協商了什麼?你不會是叫她離開我吧?」
張子忠奇怪道:「你怎麼不說她威脅我了?就算不一碗水端平,咱也不能偏袒的這麼明顯吧?」
袁雙卿頗有些心虛,這還用說麼?師父和媳婦她自然偏向媳婦。
張子忠看了看袁雙卿一臉尷尬的樣子,想到自己從前不知爭風吃醋了多少次,如今長曦也快離開,不必再過多爭論,不免心情甚好,也就主動揭過這個話題,問了她學業方面的一些功課。
到了夜裡,袁雙卿沒有等到長曦。其實她已經不意外會如此,每次長曦生氣時總不願出現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