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媚娘這個樣子有些可憐,張婉婉的臉色有了一絲緩和,這些話她憋的夠久,若不是媚娘挑起這個話題,怕她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張婉婉不願意和媚娘一直僵持著,這是她唯一愛著的女人,她從前視之如命,現在依然如此。她正想著如何說才能把媚娘哄開心,媚娘已經先行有了動作——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跺腳走過來,一把抓住張婉婉的手,很大勁的把她往床邊拉。
「媚娘?」張婉婉愣住了,疑惑的說:「你做什麼?」
媚娘把她推倒在床上,從上而下俯視她。媚娘眼睛通紅,連帶著耳尖都有些許紅暈:「勾引你!」
張婉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可愛。
不過——
既然投懷送抱,那她就不客氣了。
吃晚飯時,不見張婉婉二人,石頭去敲門後回來,才等到兩人姍姍來遲,媚娘的動作有些遲鈍,坐下時還輕輕揉了揉腰,一臉苦相,袁雙卿出於關心便問了一嘴:「媚娘,你這是怎麼了?」
張婉婉跟著幫她揉腰,笑著胡說道:「她就這樣,天冷時偶爾就會腰疼。」
媚娘紅著臉不搭腔,只是瞪了她一眼。
石頭過完年就是十歲,他雖然每天跟著張子忠學習生意經,卻仍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開朗,袁雙卿給石頭取的名字張子忠很是喜歡,說跟他姓好,袁雙卿有一點心虛,這可不是跟您姓啊師父,這是跟他張姨姓。
讀書能讓人明事理,石頭懂事了很多,吃飯時還會給媚娘和張婉婉夾菜,至於袁雙卿,他一直是抱著傲嬌的心思,愛搭不理的,袁雙卿也沒有去責怪。
反而她覺得石頭這樣沒心沒肺也挺好,這才是孩子該有的樣子,反觀她小時候太安靜了,更多時候就好像一個不太聰明的小傻子。
袁雙卿看到石頭聯想到自己,就很有感觸,以至於晚上的時候和長曦聊天時,還在嘆息自己以前沒有得到過小孩子應有的樂趣。
長曦淡淡一笑,說道:「趕明兒你再下山去,到鎮上面把什麼撥浪鼓、玩物、哨子什麼的買回來,能玩個夠。」
長曦說這話時並沒有看她,而是全神貫注把目光投在手裡的一塊木頭上,手上拿著細細的小刀來回動,她現在不像以前一樣閒坐著,更不會過多接觸袁雙卿,所以迷上了雕刻。
袁雙卿跪坐在床上,興致勃勃地問:「你小時候都玩些什麼啊?」
記憶追溯有些久遠,長曦沉吟了片刻,說道:「踢毽子、放風箏,似乎能玩的也就這幾樣,其他時候都是在學習琴棋書畫,或是上禮儀課。」
袁雙卿啊了一聲,忽然覺得長曦和自己有了共同點:「那你小時候豈不是跟我一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