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卿覺得,夠用即可。」
「可惜,並非如此簡單,」張子忠嘆息:「我們並未出世,仍舊身在凡塵中,只要一天還在這塵世中遊走,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某些未知的山雨欲來。」
袁雙卿不知張子忠所言何意,正要開口詢問,便又聽他繼續說:「你以為我在各地開的那些鋪子,只是收斂錢財用的?那些背後,都是一小股能為我所用的勢力,只要把它們擰成一股繩,就是非常可觀的力量。」
袁雙卿不以為意:「我們是驅鬼天師,又不做犯法的事,要那麼大的勢力幹嘛?」
張子忠淡淡的哼了一聲,用奇怪的目光凝視著她,攪得袁雙卿有些迷惑:「師父,您怎麼這樣看著我?」
「傻丫頭啊……」張子忠嘆息著拍了拍她的額頭,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想說的說了:「你忘了你父親如何死的了?有些時候不是你想要淡泊就能換得一世安穩,你的天賦比你爹好,難保以後不會被有心人盯上。」
「可我不會煉鬼,」袁雙卿想了想,忽然福至心靈:「師父,這怕就是您不教我煉鬼兵的原因吧?」
「我是怕你行差就錯啊,」張子忠摸了摸鬢角,有些感觸:「煉鬼本就是行極陰毒之事,鬼魂煉製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能踏入輪迴路,這些都是業報,到最後都是要定因果的。」
「那您又為何煉鬼兵呢?」
「年少輕狂犯下的錯事,不提也罷,」張子忠不欲多談,轉而又說起其他:「青柏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他的了,我準備讓人帶他到上京,跟在京里的老掌柜身後觀摩學習,你去給他娘做做思想工作,她就這一個兒子,難免不忍心放手。」
「知道了。」袁雙卿笑了笑,心想她師父雖然對媚娘她們不愛搭理,對勾欄之人有所不齒,但終歸還是存有善意的,也知道照顧別人的感受。
這樣的一個好男人卻又不知為何沒找伴侶,袁雙卿覺得有些可惜了。人這一輩子無知己愛人相陪,那該多孤獨遺憾。
袁雙卿心思跳脫,想到什麼就問了:「師父,您為什麼不找個師娘?」
張子忠冷笑:「師娘不師娘的無所謂,我倒挺想多一個人管我叫師父的。」
袁雙卿的臉糗了糗,復而又微笑著眨眨眼:「您看阿白怎麼樣?她那麼厲害,管你叫師父肯定倍有面子。」
這已經算是一種暗示了,可是張子忠壓根沒有往那處想,還以為袁雙卿在跟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挑了挑眉道:「我雖不知她何時死的,單看道行,也能猜測到她比我大個幾百歲,我可擔不起她一聲師父。你別打岔啊,你已經成年了,連個親事都還沒定下,不太像話,別跟師父學,師父是男子,經得住說,你要是不成婚,傳出去人家會說我張子忠的徒弟怕是個無鹽女,丑得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