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皺著眉,敢情這還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只能舉手發誓不會生氣,長曦這才不緊不慢道:「我自然要忍著,自然要在你面前做到無欲無求,不然依你之性格,又怎能輕易答應放了我,肯定還會加碼要挾。你既然要聽,我不妨再多說一些。從另一方面來說,不管多久,你總會有被磨軟的一天,今天你威脅我在先,我反威脅在後,正是你心軟之時,只要我退而求其次,一改先前態度,你自然是要答應的,而且,你不僅會答應,還會覺得自己賺到了。」
在此之前冥王是覺得自己賺了,正在暗暗得意,如今長曦把她的心理迴路猜中了十之八九,頓時又驚又怕。這女子心思之深沉,遠勝於她,冥王心裡涼透透的,從石頭上下來後離得遠遠的,一言難盡的看著長曦。
長曦見冥王不說話,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將髮絲勾到耳後,低著頭淺笑盈盈:「其實左右想想,你何嘗沒有賺到?無需做出這副樣子來。」
冥王臉上的神色明滅,到最後勉強笑了笑,嘴裡卻還想耍耍狠:「你就不怕我再把你綁起來?或者是不給你玄空石?」
長曦沖她溫和一笑:「殿下乃大人物,自然言而有信。」
不得不說,冥王被這句話取悅了,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長曦真的很好看,她也是個看皮相的俗人,免不得看臉先軟三分。
但是下一刻,冥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看著長曦溫婉的模樣,心尖上都在打顫,冥王動了動嘴皮子,把想要問的話囫圇吞棗一樣,給吞了回去:這女人之所以不怕她言而無信,不會也是因為……已經算計到了吧……
夜已經深了,冬銀早已捲縮著睡了過去,袁雙卿本也在睡覺,只是迷迷糊糊間又醒了過來,她看著月色揪緊身上的衣服,吐出一口寒氣,雖然有火,露水的力量還是不減,袁雙卿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濕濕的,很不舒服,她索性不躺著,起身加柴,而後把白天袁煥給她的包裹拿了出來,袁雙卿小心翼翼地打開,就著旺盛的柴火一看,把包裹里的東西看了一清二楚。
一本書,一塊玉,如是而已。
袁雙卿當時接過包裹之時,就能感覺到這裡面的東西很輕,但是東西雖少,她也不敢輕視,畢竟是放在祖祠里的物品,恐怕是有什麼過人之處,袁雙卿先拿出那本書,藍皮書上面印著血紅的兩個大字煉兵,這紅色有些不同尋常,像極了剛剛滴下的人血,非常鮮艷奪目。
袁雙卿看著煉兵這兩個字,不禁心想:莫不是父親生前還喜歡研究練兵之計,想有一天報效於國不成?她憑空想也想不出頭緒,於是乾脆翻開藍皮頁。這才剛翻開,忽然面色突變,頭皮發麻,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已經依靠本能丟開了書,手撐著地往後退了一股,這般架勢倒是吵醒了冬銀,她本就淺眠,何況剛才袁雙卿還不自覺輕輕叫了一聲,冬銀半撐著坐起來,看著火光照耀中袁雙卿那副驚魂未定的神色,一臉的瞌睡相也去得一乾二淨,擔憂道:「少主,你怎麼了?」
她本想走過去看看,袁雙卿忽然大喊道:「別過來!」冬銀嚇了一跳,連動也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