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還來不及說什麼,忽然感覺自己透明的假身盪了一下,直接消散了。
冥王睜開眼,忽感寂寞,她起身將酒杯對著虛空敬了敬,低低笑著,媚氣稍減,變得矜貴而又自持:「難啊,這世上又有誰能配得上本王?」
長曦確定冥王不會再來,這才放心,將袁雙卿輕輕放在床上,心裡五味雜陳,一時犯了難。
她也不是不想要了小姑娘的第一次,但不是在她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水乳交融應當是兩情所致,而不是純粹的紓解欲求。
這時,袁雙卿好像恢復了一點神智,強撐著撐起半個身子,喘氣道:「阿白,我怎麼了?感覺好熱……」
「你沒事,你只是……」長曦覺得難以啟齒,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後幫她擦了額上的細汗,細聲問道:「你還好嗎?」
袁雙卿搖著頭,口齒不清:「就……感覺好熱,然後……然後……有點癢,講不出來……」
袁雙卿不自覺蹭著雙腿,再受不住,縮倒在床上,人又變得極不清醒:「阿白,救救我……幫幫我,難受……」
她控制不住自己,這種無力的感覺叫她難堪,她說到最後,已經嗚咽哭出了聲,眼淚從眼眶裡衝撞出來,仿佛要跟著這種無法疏解的感覺一起將她淹沒。
迷迷糊糊間,袁雙卿感覺自己被摟在身下,而後被細細舔去了淚水,袁雙卿知道這是阿白,她最愛的阿白,她情不自禁摟緊了她,感覺到對方的手在微微顫抖,綿長地撫摸她每一寸肌骨。
袁雙卿聽到長曦在叫她,一遍一遍。
卿卿、卿卿。繾綣而又深情,撫慰著她心裡漂泊的孤單,亦撫慰了她的動盪不安。
袁雙卿抓著身下的床單,如同一座漂浮的孤舟,被熱浪捲起又拋下,不住晃蕩。
她閉著眼,眼角流出滾燙的一滴淚。
……
外面在下小細雨,一整夜窗戶都沒有關,空氣中全是濕漉漉的氣味。
門外有人來敲門,而後便是一道冷淡的男聲:「有雨,今天不下墓。」
「……嗯。」
這聲嗯,清晰幽長,雖然不響,卻能被門外的人聽見。張一游似乎有些驚訝,站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想:雖然沒有太陽,但現在可是白天。
白天,鬼如何能出現呢?
又過了一會,袁雙卿從深睡中醒來,抬頭便看見長曦正在認真瞧著她,猛然便讓她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頓時面紅耳赤,極不自然地低眉垂眼,看也不敢看對方一眼。
長曦輕輕笑了一聲,湊近一點,將吻落在她嘴角,含糊道:「怎麼樣?有沒有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