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沒有負了她,您也是不得已,娘會理解的。」
「怎會理解?她給你取了雙卿這個名字,足以說明她過的有多苦……「
「秋容不是,春容不是,可是雙卿……」
袁鄴喃喃自語,瘋了一般拉扯著頭髮,無法冷靜:「我錯了啊!若是當初不聽大哥的話,不為那老賊做事,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袁雙卿鼻子一酸,抱住袁鄴,柔聲安撫他的情緒,她雖然並不知曉自己名字有什麼含義,也不知道娘親當時的想法,可是斯人已逝,再去追憶又能如何……
直到袁鄴漸漸平靜下來,袁雙卿這才說出了她進宮後發生的一切。
袁鄴沉默的聽著,到最後,他幾乎已經知道了袁雙卿的糾結,也知道她在等著他表態。
袁鄴寵溺地摸了摸袁雙卿的頭髮,輕聲道:「我知道了,我願意。」
袁雙卿心亂如麻:「爹……」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也知道你猶豫什麼,放心大膽去做吧……人太複雜,爹已經看膩了,也做膩了,」袁鄴為她拭淚,眼裡閃動著慈愛的光暈:「不要有顧忌,我雖然不在了,你卻是我生命的延續。好好活著,為你自己,也為了愛你的人。」
袁鄴眼角抽搐了一下,眼睛開始慢慢變色,袁雙卿還想要再給他喝血,但是袁鄴推開了她的手,無聲拒絕了。
「爹只有一個要求,等事了了,將我的魂魄掩埋在你娘的棺槨邊。伊人不曾入夢來,我便將心寄風月。」
袁鄴說著,走到銀籠子前,而後輕聲嘆著氣置身於內。
張子忠走過去關上籠蓋,回頭看袁雙卿。
她許久未動,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子忠嘆息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小徒弟,況且他們在下面呆的時間已經很長,以免上面人起疑,便挑著重要的話吩咐:「我在袁府和袁琪說上了話,也許他能幫我們,你好好的,等著齊哀帝的大軍南下,到那時,我們才有機會逃出去。」
袁鄴已經重新變成了嗜血的厲鬼,在那裡悽厲的嘶吼著,袁雙卿眷念地看了他一眼,隨著張子忠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
「師父,你讓四叔想辦法聯絡齊哀帝,就用我的名義,關於我的情況對她不要有半分隱瞞。為了奪回這裡,她也一定會幫我。」
「你認識齊哀帝?」
「噓,」袁雙卿將食指置於唇上,壓低聲音:「師父,隔牆有耳。」
兩人一前一後從台階上踏出地道,走出去的一瞬間,刺眼的白光令袁雙卿睜不開眼睛,好半晌才緩和過來。
由於剛才哭過,她的眼角還是通紅的,不過監視他們的人以為是師徒二人敘舊傷情,也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