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學院長選擇了最粗暴的做法,把五等區國民像豢養牛羊一樣關在了地下,仿佛要眼不見為淨,也不願意稍微多體貼一下。”
“我能理解學院長的感受,經歷了那些殘酷的事情,從一個一心為人著想的老好人變成一個偏執固執的人,是現實對他太殘酷,沒有經歷過那些的人再怎麼義正辭嚴指責學院長太冷酷無情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只是一味認為五等區國民太可憐是沒用的,而且學院長的思想並不是完全錯誤,除了對普通人懷有深深的偏見,他其實是一個非常睿智慈祥的老人不是嗎。學院長已經被普通人傷透了心,不要再讓魔法師去傷他的心,即便心裡不滿,從學院長的思考角度多多揣測,多體諒一下他吧。想要說服一個人本來就不是簡單的事情,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思想更加不容易。”
最後幾句話安樂是對阿拉丁說的,她眼睛看著阿拉丁。
“更何況,這些國民裡面八成還混有曾經迫害過魔法師的那些人,魔法師背上那樣的污名,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誰知道都有哪些人參與過,太混亂了,太多了,難以統計。推翻穆西塔西姆王國建立馬格諾修泰德,政權交替的時候,還是交替之後,都不可能把所有參與過迫害魔法師的人一一抓出來處死吧,牽連太廣,容易搞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處死當初帶頭污衊迫害魔法師的人給慘遭迫害的魔法師平反事情就算完,死揪著不放,在這方面耗費太多功夫容易本末倒置。所以現在學院長指不定看五等區國民看誰都像面目可憎的兇手,新生的小孩兒則是兇手的後代。”
斯芬托斯不由呼吸一窒,聯想起思想課上學院長給大家看的過去記憶,突然很理解學院長的感受,有幾個人能做到以德報怨,受到那樣的對待後還能一如既往溫柔對待普通人的,只有被打了左臉還把右臉湊上去的真·聖父。
阿拉丁低下頭,悶悶不樂,“安樂姐姐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不會魯莽的,不過地底下的魔力爐,果然跟……那個有關係嗎?”
“現在暫時不用擔心。”安樂沒有直接回答,避重就輕道。
阿拉丁沉默,兩手放在膝蓋上,無意識抓緊,心神不知道飛到哪裡去。
斯芬托斯滿肚子疑問,但是沒有問出來。
誰也不出聲,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過了好半晌,阿拉丁張張嘴,頹廢的低下頭。
“阿拉丁?”斯芬托斯感到奇怪。
“……我還是認為學院長是錯誤的。”阿拉丁無意識抓住掛在脖子上的笛子,“安樂姐姐知道的吧,雖然魔力爐徵收的魔力主要用於馬格諾修泰德,但是那個……跟魔力爐息息相關,現在魔力爐關閉了,但是修好後又會開始徵收魔力。被學院長藏起來的那個……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