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劍落。
她仰躺著落地。
殷墟收回手,愣住。怎麼回事?她輸出的法力根本還沒碰到白蓮的衣角……
「殷墟!」
殷墟條件反射地抬頭望去,只見青陽道人飛奔而來,緊隨其後的是白衡殿殿主李丘。
「師父……」殷墟喃喃道,轉頭看看宣柔的屍體,再看看摔倒在地的白蓮,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
白蓮面色複雜,唇角輕掀,無聲地發出三個音節——
「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麼對不起?
青陽道人聲如驚雷,炸在殷墟耳邊:「殷墟,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我做了什麼?
白蓮忽然指著草叢裡宣柔的屍體,哭道:「師父,師姐……師姐她被殷師姐殺了。」
李丘道人疾步奔過去,待看清宣柔的面孔,臉色瞬間鐵青,青陽道人頓覺不安,緊跟著過去。草叢裡的人已經死絕了。
青陽道人心跳一滯。
李丘僵硬著表情,冷冷地盯著殷墟:「你殺了她?」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殷墟猛地搖頭,恐慌潮水般席捲而來,幾乎衝垮了她,她下意識地倚靠唯一的浮木青陽道人:「我沒有!師父,你信我,我何必殺她,我沒想過殺她!」
白蓮啞聲道:「師姐不過激了幾句,殷師姐便……」說到這,便再說不下去,哭泣著垂下頭。
殷墟幾乎想要拍死這個說謊精,怒道:「你胡說八道,你誣陷我?你為什麼誣陷我?」
「孽徒,你閉嘴!」青陽道人臉色鐵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對白丘道人說:「白丘,我知你喪徒之痛難平,只是一切都得秉公辦理,我會把殷墟帶至刑罰堂會審,如果此事確實是我這孽徒所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李丘余怒難消,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殷墟哽咽道:「師父,我沒有……」
「我叫你閉嘴!」
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
傅欺霜信步走上台階,台階四周已經站滿了罱煙弟子,人頭攢動,卻鴉雀無聲。
前面的人見是傅欺霜,自動讓開一條道。
人群的最前面,安秋澤就在那裡靜靜站立。
傅欺霜面無表情地走到門前,與安秋澤並肩而立,刑罰堂里的一切皆入眼底。
殷墟跪在實木地板上,地面的花紋簇擁著她單薄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樣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