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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緊張。」傅欺霜眼裡水波輕漾:「只是隔了些時日,再見到師傅他們,竟生出些莫名的感慨來。」

一百年,長嗎?

於天人永隔的悲情來說,是長的。

於孜孜不倦的守望來說,是長的。

但當跨越了重重阻隔,真正歸來之時,竟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青陽道人捏著白棋,對著傅欺霜正經的行禮微側著身愣了一下,看了他當初最得意的弟子一眼,落子後道:「回來了?睡了那麼些久,合該多出來走動。」

這語氣就好像她本沒離開多久一樣。

傅欺霜一面掖著心酸,一面輕聲道:「弟子醒來後心念師傅,便就來了。」

青陽淡淡道:「如何能念著我?你只需念著殷墟這丫頭便是了。」

傅欺霜也沒料到師傅這般直接,倒有些沒回過味來,偏頭看了殷墟一眼,接觸到她柔軟的目光,心中稍定,方才柔聲道:「師傅何出此言?情雖不同,但弟子的想念皆都一樣。」

蘇荷袖瞅了青陽的冷臉一眼,便沖傅欺霜道:「你無需多想。你這一場長睡,你師傅一絲忙都沒幫得上,他是心裡慚愧得很,不敢要你掛念。」

青陽瞪了蘇荷袖一眼,卻駁不了她話里的理去,無話可說地囁嚅了幾下,當即一拂袖生氣了:「怎地你還想幫襯著這兩個不肖徒弟?」

青陽生氣的時候,唇邊的兩撮鬍子一抖一抖地,倒平添出幾分喜感。

蘇荷袖白了他一眼:「行了吧青陽,欺霜這孩子剛回來,便要看你冷臉,說得過去嗎?有什麼事,大可以緩一緩再說,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殷墟深以為然,當即附議:「師叔所言在理,再者說,我與師姐之事師傅一個男兒家也委實不好插手,殷墟與師姐向您告知一聲便是了,無需您多指教。」

畢竟是別人家事,空桑仙子徐子鳩不好插手,只便靜靜聽著,偶爾目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更加沉默無聲。

青陽道人的八字鬍抖得更加利索了。

這些年,殷墟一開始還有些在意青陽的看法,後來心意漸堅,修為漸進,反骨也生了出來,有些無法無天的意思了。

到這時,傅欺霜再不能往後退哪怕一步,當即說道:「師傅的心思,弟子是明白的,」她停頓了下,輕聲說:「只是弟子的心思,不知師傅可能寬解?」

青陽憋著一張冷臉,對著這一眾女子,當真無可奈何,便心煩氣燥地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倆趕緊走,省得為師眼瞧著煩心。」

殷墟二人對視一眼,目光里皆是淺淺地無奈和笑意。

師傅這個態度,說明他也並不是特別反對。

這樣就足夠了。

傅欺霜身子骨尚未大好,身為一個凡人又有口腹之慾,需得食五穀雜糧,殷墟天天從巫溪里抓靈氣充裕的野物,殺了拔毛,然後洗得乾乾淨淨,燉了給師姐補身子,又在巫溪開了片荒地,種各色蔬果,蔬果有靈氣滋潤,長勢又快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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