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旒殊困惑不已。她們這種人早已沒有了口腹之慾,殷墟難不成是覺得修道乏味,所以返樸歸真,回歸田園之中了麼?
徐子鳩看著宮旒殊,淡淡一笑。
「這都是為欺霜師侄準備的。」
傅欺霜落成凡體後,自然和普通人一樣,也有飢餓之感,殷墟便圈下一塊地方,種植這些動植物,以便每日都能做出不同的美味膳食,不至於讓傅欺霜感到無味,後來傅欺霜築基,不再需要填飽肚子,殷墟卻並沒有荒廢這塊地,仍是三不五時洗手作羹湯,絲毫不像是修道界頂尖的高人模樣。
宮旒殊當即瞭然,凝視徐子鳩,露出一個略帶委屈的表情:「看不出來,殷墟平時吊兒郎當的,居然是個如此用心之人,徐子鳩你學學人家,什麼時候也給我做頓飯,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說到最後,腔調婉轉,尾音微微上揚,仿佛是在撒嬌賣俏。
徐子鳩卻並不吃這一套,冷眼瞅著:「你若不怕我毒死你,給你做一桌又如何?」
「我只要你做菜給我吃,你不至於下毒吧?」宮旒殊一臉苦色。
一步一步上至深山處,遠方的屋宇樓閣在接近中漸漸顯現,紅牆黃瓦,屋樑上雕刻著龍鳳,說不上氣派,卻很迤邐,完全是按照罱煙派的青冥殿的樣子塑雕而成。
遠遠便看見殿門之前有一個人的身影一直在那,湊近一看卻是蘇荷袖,門邊的石墩上還窩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貓,懶洋洋的瞥了宮旒殊一眼,便起身抖擻身子,跑過來扎進傅欺霜的懷裡。
布袋眼珠滴溜溜一轉,暗暗傳音道:「她師姐,殷墟那廝怎麼這麼慢,不就殺個小鬼頭嗎?」
傅欺霜抱穩它,摸著柔順晶瑩的軟毛低聲笑問:「想她了?」
「笑話,」布袋瞬間炸毛,復又喃喃傳音:「我是想念她燒的那些菜了,否則我才不關心她。」
傅欺霜輕輕一笑,並不拆穿。
蘇荷袖與徐子鳩頗有交情,二人相見,自然一番熱絡攀談,把宮旒殊都忘在一邊,惹得宮旒殊吃了好大一壇醋,好幾次欲言又止,想上前強行拉走徐子鳩。
可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她只能忍著,想著先等殷墟回來,再與來的魔教親使一同離去,否則她們負著傷,遇到正教的人怕是不敵。
直到傅欺霜將她拉到一邊,跟她小聲說:「紅袖師叔已經成為我師娘了,不過是稱呼還沒改過來罷了。」
宮旒殊知道她在解釋,心裡感慨傅欺霜心思細膩敏感,竟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不滿的白了徐子鳩一眼。這個人果然還是木頭腦袋,並不會因為一次地牢交心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