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墟頭一歪,在傅欺霜耳邊低語:「師姐,你好壞呢。」
傅欺霜瞟了一眼跑得歡快的蘇青漁,淡淡道:「跟你學的。」
殷墟默默勾住師姐的手指。
「冤枉我,我哪有這麼壞的。」
兩人相視一笑,殷墟正要帶傅欺霜離開,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敵意,皺著眉看過去,見到一個人站在不遠處,毫不掩飾的將冷眸鎖定在她們身上。
殷墟自然認出這正是去罱煙時,對她們出言不遜,而被殷墟撒了痒痒粉的那位弟子,看來他資質確實不錯,來這裡說明是罱煙小輩中的頂尖人物。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子,穿著白衡殿的標誌白衣,冷漠的端著一張臉,卻沒有看這邊。
殷墟眸中冷光一閃,這個小輩心眼小且狂妄自大,明顯記恨上了她們,而且不屑遮掩。
想到這人可能會在靈虛之地與師姐相遇,殷墟心中便起了殺意。
不過她倒也沉得住氣,甚至能對著那弟子仇視的目光,十分自然的回了一個平和的微笑。
那弟子並不給好臉色,沒再跟她有眼神接觸,轉身進了帳篷。
殷墟的情緒沒什麼變化。
若是換做以前,她大概會走上前與人辯駁一番,如今卻已學會了不動聲色,藏匿心思。
「想什麼呢?」傅欺霜捏捏她的手指。
「想到一個月見不到你,心裡難過。」
「嗯哼。」
殷墟扭頭看她,不滿的吸著鼻子:「嗯哼是什麼意思呀?你都不準備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靈麼?」
傅欺霜好笑:「我看你也得找點事情做,免得總想我。」
殷墟卻是又嘴硬起來:「你放心吧,我不想你。」
「嗯,我也不想你。」
「哇,你真的變壞了,師姐!」
兩人說著,口不對心的靠得更近了一點,宛若一體,牽著手沿著來時路回去了。
夜,如同被打翻的墨。
有一道身影,卻好似撕開了濃墨,又融入了進去,轉瞬即逝。
殷墟踏著詭異的步伐,繞過有人的區域,來到罱煙的休息地。
這些帳篷像蒙古包一樣,四散在這片區域的各個角落,不過,殷墟清楚地記得,白天時那個弟子掀開的是哪一頂。
她腳步不停,步子卻很有規律,呼吸收斂,掩去了一身的氣息,殷墟相信,哪怕隔壁住的是蘇青漁,也決計不會發現她。
但就在她靠近那道帳篷時,卻又停住了,因為裡面有人發出了詫異警惕的聲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