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孟蘇蘇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
唐宋閉上了嘴。
這姑娘挺犟。
孟蘇蘇看著仍然在竄動的小火苗,接過酒保遞來的吸管,視死如歸地放進酒杯中,一飲而盡。
末了,抬起頭,砸吧了兩下嘴。
……這小火苗,看著挺唬人,其實味道不錯,甜絲絲的。
唐宋端詳了她一番,見她面色如常,心中暗嘆這小姑娘表面看上去未成年,沒想到竟然酒量這麼好,一杯蘭博基尼說喝就喝。
然而沒過一會兒,他發現自己錯得徹底,這小姑娘不僅看上去未成年,酒量也是未成年,醉酒之後干出的事也像是未成年。
孟蘇蘇軟在高腳凳上,七扭八歪,唐宋一瞬不眨地盯著她,才沒讓她摔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坐穩了,她又纏著他,一口一聲「爸爸」,說自己要買糖吃,還要他背她。
唐宋:「……」
過了一會兒又喊他「媽媽」,癟著嘴說想要買街角第三家玩具店裡的小豬佩奇,還要最大隻的那個。
唐宋:「………………」
喊爸爸就忍了,是他占了便宜,但怎麼又把他喊到變性了?
他才不想當她媽!
……也不太想當她爸。
孟蘇蘇又糾纏了許久,從爸爸喊到媽媽,從隔壁家狗剩喊到小區里依靠身旁朋友的名字隨時被賜名的流浪狗,從教導主任我再也不敢戳破你自行車輪胎了喊到物理老師你的電燈泡腦門兒真亮!
其中的「狗剩」「被賜名流浪狗」「被戳破輪胎的教導主任」以及「電燈泡腦門兒真亮的物理老師」等一眾奇奇怪怪的詞彙,此時指代的對象全都是唐宋。
唐宋:「……」
抹了把臉,擦了擦額頭上被折騰出來的冷汗,又摸了摸頭頂……幸好頭髮還在,沒和她的物理老師一起禿了。
「蘇蘇……別走……消停點……我問問邢梟你家在哪,現在就送你回去。」唐宋把差點衝進人群的孟蘇蘇撈回來,平整的襯衫已經有了褶皺,被精心打理過的髮絲也變得凌亂,有幾縷翹了起來。
他把掛在孟蘇蘇身上搖搖欲墜的大衣重新給她披好,準備帶她出去。
「邢梟?」孟蘇蘇頓住,在口中過了一遍這個名字,突然笑了聲,明媚的笑意漾在白皙好看的小臉上,只有眼底的朦朧昭示著主人的醉意,懵懂中帶著媚態,唐宋一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