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酒保, 酒保沉默著回憶了片刻:「那位小姐點了一杯蘭博基尼,喝醉了,二位在這裡坐了一會兒,沒過多久, 那位先生就把小姐帶走了。」
邢梟恍然, 怪不得孟蘇蘇能說漏嘴, 原來是被唐宋這不要臉的臭玩意兒灌醉了, 喝醉酒的人說出什麼都不算稀奇。
至於唐宋的逐出家門令,簡稱逐門令, 邢梟並不把它當一回事, 父子沒有隔夜仇,向來以唐宋爸爸自居的他,很大度地容忍了兒子的大逆不道。
但發一條朋友圈, 譴責一下不孝子唐宋逐父出門的惡劣行徑還是很有必要的。
邢梟坐上金江城開來的商務座駕,舒舒服服地窩在寬敞舒適的椅背中,感受著拂面如春的空調暖風,修長的指尖敲擊屏幕,輸入完畢時,車子剛好在紅綠燈前停下,旁邊就有一座橋,邢梟順手拍了個橋洞,想了想,又把文案刪刪改改。
檢查後確認無誤,把這段椎心泣血的譴責發送了出去。
【邢梟:夜色茫茫,孤家寡人攜貓帶鼠流落街頭,無處可去,前是迷惘城都,後是無可退路。偶遇身側橋洞,思索著可以暫居一晚,就是不曉得如此寒冬臘月,橋洞漏不漏風,某某人啊,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附帶一張橋洞的照片。
安夏卿點開了這張圖。
夜色昏暗寂靜,彎曲的橋樑靜靜橫跨兩岸,一口口漆黑的橋洞在夜色中顯得張牙舞爪,伺機等待著吞噬一切。
安夏卿心中一緊,又看了一眼邢梟的文案。
孤家寡人、攜貓帶鼠、流落街頭。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邢梟京漂,暫住在朋友家,沒有穩定的居所,一旦和朋友發生衝突,他面臨的境遇可謂是淒悽慘慘戚戚。
再往後一聯想,橫屍街頭什麼的……安夏卿頓時打了個寒噤。
不行,她得做些什麼。
她點開邢梟的消息框,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始敲字。
【安夏卿:邢梟,我看到你的朋友圈了,你現在在哪?】
再次被堵在紅綠燈前的邢梟找了個靠枕,墊在腰後,如打盹的邢鐵柱一般,舒舒服服地窩好。
收到安夏卿的消息,他側眸看了眼車窗外。
【邢梟:在街上】
【安夏卿:你現在還有去處嗎?】
除了茂府城,還有邢宅,除此之外還真沒去處了。
他最新買的複式還在裝修中,原先的樣板房被他嫌棄得要死,便讓人翻修重新設計了一下,打通三樓的兩個房間,將來讓安夏卿做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