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自招是什麼滋味,安夏卿終於嘗出了個中酸甜苦辣,五彩斑斕的煙花在眼前炸開,讓她頭暈目眩,噼里啪啦地點燃尷尬的導線。
尷尬這個詞在今晚應該是和她過不去了。
安夏卿覺得此事就算面前放著鐵柱的貓砂盆,她可能也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把自己深深地埋起來。
邢梟挑了挑眉,目光如掃描儀般落在她身上,帶著驚詫和不解,眼神如有實質,帶著熾烈的溫度,安夏卿感覺自己就像蒸籠中的螃蟹龍蝦等軟殼動物,下一秒就會渾身泛紅,熱到燙手。
安夏卿使勁低著頭,忽而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笑,低低啞啞,很好聽。
「夏夏,我說的是,你邀請我陪你健身這件事,你想到哪去了?」
安夏卿猛地抬起頭。
「你不是說自己按照市場價,讓我當你健身私教嗎?現在想想,似乎能抵掉我的房租,你要不要考慮兌現?」
安夏卿表情有些僵硬,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她還真忘了這一茬,只記得每天在朋友圈刷屏,使她習以為常的邢梟各式各樣的腹肌照,哪還有腦容量來記這些細枝末節的衍生物?
以至於他說起他朋友圈裡的照片,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然後就出了大型事故。
「夏夏。」
邢梟遲遲得不到回應,忽然又喚了一聲,帶著些許鼻音,柔緩卻又不容置喙地衝擊安夏卿的耳膜,她漂亮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殷紅。
「兌、兌現吧。」
她含糊不清地說。
「好啊,什麼時候開始?今晚嗎?」邢梟倏地笑了起來,「有了適量運動,你就不用節食減肥了,節食對身體真的不好,再說,你一點都不胖。」
人生的謊言:我五分鐘就到,不聊了我要睡了,你一點都不胖,等等。但被誇了,還是很讓人開心。
「嗯。」
「夏夏,你臉紅什麼?」
我臉紅什麼,你難倒不清楚嗎?!
明知故問!
安夏卿忽然站了起來,伸手去拿邢梟面前的碗筷,「沒什麼,吃完了吧?我收拾收拾。」
「別,哪有讓做飯的人洗碗的道理?放下吧,我來洗。」邢梟把碗拿了回來,把幾個餐盤子裡的菜汁統統倒到湯碗裡,疊到一起端了起來,往洗碗池走去。
繞過中島台時,他突然頓了頓,微微側頭,從安夏卿的角度,能看到他鼻樑挺直,面部輪廓流暢,他弧度好看的唇角向上勾著。
「雖然我只賣藝,但如果你想我賣|身的話,我也絕對義不容辭,竭誠為你服務,這算是健身私教的額外服務,免費的!」
他把玩放進了洗碗池,瓷碗噼里啪啦一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