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又溫柔的嗓音在寂靜之中響起:
「夏夏,我喜歡你,從你不知道的很久以前開始。」
「我們的相遇是一場意外,全是邢鐵柱帶給我們的驚喜,但茫茫人海中,邢鐵柱單單只跳了你家陽台,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我從一個陌生人,變成你的鄰居,變成你的朋友,現在又變成你的房客,我們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拉近,但我竟然還不滿足,我想當你的男朋友,未來還想當你的丈夫,讓你出現在我家戶口本上。」
「夏夏,你看今夜星空正好,氣氛恰當,所有東西都是剛剛好的模樣,那麼能允許我再得寸進尺一下嗎?」
今天下午的京都下了一場傾盆大雨,現下驟雨初霽,夜空明朗如洗,幾顆星子透過雲層,悄然立在夜空之中。
邢梟深邃的眼睛比夜空更加溫柔,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地映著安夏卿的倒影,撥動著稀碎瀲灩的光,沉默又忐忑地等待一個答覆。
有一瞬間,安夏卿的腦海是一片空白的,沒有任何色彩,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能感受到胸腔中的心臟在砰砰跳動,一下一下擊碎了脆弱的堤壩,一些滾燙熱烈的悸動順流而出,以無法抑制的姿態,在短短几秒之內便侵占了四肢百骸。
邢梟問得近乎是小心翼翼,眸中帶著幾不可見卻又無法掩飾的卑微和緊張。
他們之間的感情中,雖然是邢梟一直賤兮兮地撩撥,但安夏卿一直知道,占據上位的人其實是她自己,她說暫停就暫停,她說結束就結束,邢梟所有努力只能止步於此,沒有前進的可能。
難怪人們說,先喜歡上就輸了。
無論邢梟是落魄貴族還是瀛天集團太子爺,他在他們二人之間一直虔誠到了泥土裡。
安夏卿有些心疼。
有些東西既然無法阻擋,那就遵從心裡叫囂得最響亮的想法——
她點了點頭。
怕邢梟看不清幅度,她又輕輕地說一聲:「好。」
邢梟的眼睛驟然睜大,震驚、茫然、狂喜……
安夏卿好看的眼梢染上笑意,「我說,好。」
「你的得寸進尺,我准了。」
邢梟的太子爺人生中,有三個最開心的瞬間:
小學三年級第一次成功坑了唐宋五塊錢、高中物理和化學競賽獲得全國一等獎、得到哥倫比亞大學錄取通知書。
今天,又加了一個。
安夏卿答應做他女朋友。
邢梟張了張口,一向熱衷於撩騷的嘴巴現在卻像是被點了啞穴,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安夏卿的笑意深了幾分,「你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