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卿咋舌,邢梟被富有限制了想像力,而她則是被貧窮掐住了命運的後頸肉。
「你朋友他當初……」安夏卿手肘撐在車窗沿上,纖長的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長髮,出神地開口,「不是因為和你吵架,把你從家裡趕出來了嗎?」
媽的,果然又是給自己挖了個驚天大坑,說辭和之前的所作所為完全對不上號。
邢梟握著暗藍色方向盤的手黏膩膩地開始出汗,絞盡腦汁圓謊。
「現在……和好了。」
——他想了半天,也只能給出這麼個解釋。
安夏卿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幸好邢梟正在開車,無暇顧及她,否則接觸到她的眼神,他沒準直接會被嚇到當場扔掉方向盤。
「和好了呀……」她的聲音飽含深意。
邢梟立即領悟,炸毛一般立刻否決安夏卿未說出口的話語:「搬回去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你已經把我睡了,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安夏卿無力吐槽,「表個白而已,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尋仇一樣的話?我感覺很驚悚。」
邢梟回味了一下,果然驚悚。
「反正就那個意思……我已經賴上你了,我其實是屬牛皮糖的,你想甩也甩不掉。這不有一個詞叫做引狼入室嗎?吃一塹長一智,你吃了我這個虧,以後就再也不敢隨隨便便讓其他男人進家門了,我這叫做一箭雙鵰,又把你送入我的狼口,又永絕了後患,是不是很高明?」
他一個勁兒地朝安夏卿擠眼。
「……」
不得不說,是真的相當高明,至少安夏卿再也不敢隨隨便便相信別人,更別提讓人隨便進家門。親手把自己洗白白了送到邢梟面前,反射弧長到十萬八千里,這麼久之後才發現他居心不良,也真是沒誰了。
她需要靜靜。
安夏卿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一秒後,《大悲咒》的聲音迴蕩在勞斯萊斯的每個角落,禪意和壕氣交織纏繞,很詭異地融洽相處,不分你我。
邢梟在紅綠燈前停下,側過臉,一瞬不轉地盯著安夏卿。
安夏卿:「你信基督嗎?」
邢梟:「不,我無神論者。」
安夏卿:「那和我一起聽一會兒,淨化你骯髒污濁的靈魂。」
邢梟仍然盯著她。
安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