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趙清晨的表情隱匿在陰影下，放在桌下的手卻緊緊攥成拳，她要用著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住抱住任箏的衝動。
「……」任箏看著趙清晨沒有一絲弧度的嘴角，眼中的悲傷毫不掩飾地迸發出來，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端起她給自己倒的清水，抿了一口。
帶著淡淡的酒精的味道，一口清水也苦澀地讓她想要掉眼淚。
等郁柔下了直播之後，她才略帶擔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任箏，見對方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夾著菜，她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這頓飯吃到了十點，對於晝夜不分的城市來說並不算晚，只是今天，幾個人坐車的坐車，坐飛機的坐飛機，玩到這會兒，已經有些累了。
況且高樂剛求婚成功，她們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不會拉著人繼續鬧下去。所以從323大廈出來之後，幾個人就在樓下等著保姆車過來。
「還聯繫不上嗎？」郁柔看著拿著手機愁眉不展的任箏，開口道：「是不是手機沒電了？不然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在那邊住一晚？」
快結束的時候任箏就開始聯繫她的助理，可是一直都沒有人接電話。
她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看了一眼離得她遠遠的趙清晨一眼，說道：「沒事，我打個車過去就好了。」
「可是晚上打車不安全啊，」郁柔有些擔憂地說到，她扭頭看了高樂一眼，問道：「二寶，給酒店那邊打個電話，看看還有沒有空房。」
現在還沒到聖誕節，應該不會沒有空房。
她剛說完，就見自家小朋友摸了摸鼻尖，「咱們那一層的房間，都是空房。」
乍一下郁柔還有些疑惑，高樂為什麼會知道是不是空房，只不過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心裡甜滋滋的同時，還遞給高樂一個「敗家」的眼神。
高樂討好地捏了捏她的手，繼續說道：「任老師就和我們一塊兒回去吧，正好保姆車裡也能坐得下。」
她們都這麼說了，任箏也有些猶豫，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來盛京，人生地不熟的，打車確實也有些風險。只不過想到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她咬了咬唇還是決定回賓館。
如果她不想見到自己，那她就走。
高樂見她這麼堅定，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在任箏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趙清晨。
被好友這麼一捅，趙清晨差點把喝的一肚子的水吐了出來。她瞅了一眼高樂有些犀利的眼神，心虛得很，以前沒和高樂說過，這回被撞破了，肯定是要解釋了，雖然她確實也準備告訴高樂了。
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看著低著頭擺弄手機的任箏一眼，應該是在看打車軟體。
她舔了舔唇，正巧紀小涵開著保姆車過來了，狠了狠心，用指尖掐了掌心一下，趙清晨邁著大長腿走到任箏旁邊，蠻不講理地一把把她的手機奪了過來：「別看了，坐車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