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爬上了板凳,等着娘过来。
江老板给他勺好了晶莹剔透的八宝糯米饭,饭粒有着玉米、香菇丁,还有隐隐的肉沫。团子闻着饭菜香,忍住一口气要把饭菜全部吞下的念头。
娘终于过来,因为天黑,气温凉了下来,他给团子披上了一层小棉袄,在叶泾的笑的示意下,团子动起了筷子。
江老板知道他不吃荤食,特意做了这顿饭,只想让他尝一尝这荤肉,填补下他这羸弱的身骨。
叶泾看到了江老板给他盛的饭菜里,还有着肉沫,他想挑出来,给团子,江老板道,不喜欢吃?还是,不能吃?
叶泾知道是他的一番心意,忍下了那荤肉的腥膻,我尝尝,
然后就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夹杂着肉沫的糯米饭。
江老板看着他咀嚼了两下,很快地便咽了下去。问他道,味道如何?虽然知道他不会喜欢。
叶泾点头,好,
然后就感觉胃里的不适。
江老板给他勺了一碗干净的白米粥,你喝了这个吧,我放了芍药,百合,红豆,寒热交替,既不会寒身体,也不会上火。
叶泾接过,然后一小勺一小勺地喝着热粥。
江老板的眼中,他真的无比的消瘦,比起五年前,还要瘦得不成了模样。突然,一只手摸在了他的手腕中。叶泾一滞,抬眼。
江老板望着他,眼如深踪流水,我给你找个名医吧,叶泾。
叶泾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怔住了下,半晌后,他慌忙地摇头,不必了,然后找起了话道,太费银两了。
费银两?江老板倏忽地凝声道,为什么不跟姓池的?他不知道这五年来叶泾是怎么过来的,他究竟有没有跟那姓池的,他也都不知道。
叶泾避开了他的话题,不说话。
团子本来是扒着饭,看到这一幕,停下了筷子,看着他娘亲。也不吃饭了。
江老板盯了一眼团子,吃你的饭。
团子被喝了,不情不愿,甚至红了眼圈。不知道是被江老板斥责,还是因为他娘亲的闷闷不乐。
叶泾连忙轻抚团子的后背,哄他道,乖,吃饭。
团子眼泪扒拉地掉落下来。
叶泾用衣袖给他拭擦着眼泪,沉了下声音,团子你不听娘的话,
江老板不知怎地,火就上来了,扯起了叶泾,就拖着他回屋里去,团子在后面跳下了板凳,连忙也想跟着他娘,却被门关上,隔在了屋后。
团子急切地拍着门,娘,放我进去,
一门相隔。
门里。
江老板将他拖到了门内的地上,叶泾不知道是被嗑到了,倒在了地上,江老板揪起了他的衣襟,迫他抬起那张雪白而柔弱的面容望着自己。
这么多年你还一直带着它是吧,一直念念不忘的也只有姓池的那家伙吧?
叶泾看到了江老板手上多出来的一个木雕。
木雕犹如弹丸大小,是一只花纹极繁复的兔子,凹进去的阴刻里填了灰尘,可见年月的磨损。
叶泾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出现在江浸的手中,慌忙地想去拿。
江老板知道他会上抢,手轻轻一避,躲开他的上扑。
也是不是只有他,才让你甘之如饴,刻骨铭心?目光变成了霜,结在了夜里迅速低温下来、凝固的空气中。
叶泾被质问着,他一声不哼,忽地那人将他衣服掀开。
他慌声地低呼,急忙地用手去推开,不要,江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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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下:国庆期间工作非常忙,之前在某章作者有话说了工作可能顾不上更新,后来我删掉这一作话,没想到国庆非常忙累,而这几天终于闲暇下来找机会补更新。写这系列也是因为作者写不出来正文,想写点别的。如果读者不喜欢这种故事,这系列几章写完,就不会再多写这种了。
第73章
门外。
团子在门口听见他娘的哭声, 忍不住地拍动着门板, 又哭又急道:放开我娘, 放开我娘呜
手指扣在了门缝,想以五岁孩童的身躯能把这道上了锁的门撬开。
对着门板又扣又挖的, 生生地将手指头磨成了火辣的疼。
娘,娘,开门, 放我娘出来拍着门板, 都要把嗓子撕破了。
门内。
那个人强硬地抵他在了门板边上,将他衣物半褪,找到的位置,让他一阵哭声不断。不,不要,
你找我是干什么?找我接盘你们母子吗?
那人咬了一圈银牙, 还是强作不下,哭声恸动, 不,
为什么还留着他的东西?舍不得扔吗?那个兔子木雕, 是姓池的东西。这一点, 江老板记得很深刻。
叶泾摇头, 后面的粗鲁, 都要他眼前一阵昏黑。
脸色都扭曲成了苍白, 他哭声不止, 门外的团子拍门声和哭叫更让他心碎成了一地。不是, 不是他
很粗鲁地对他。
不,不
我拿什么对你才好?叶泾,江老板在他耳中咬牙道。
门外的人哭累,歇坐了下来,趴着门,呜呜地像个受伤的幼兽呜咽着。
门内。
那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伏低了去,半日没了动弹,江老板捞起了他,只见他一张纸白得无比的脸。双唇紧抿着。
江老板立马去撬开他咬住的银牙。
张口,便是一股血浆,洒落在了脖颈,江浸伸手去摸,是凉的血。
慌忙地将他抱在了怀中,叶泾,叶泾。
叶泾昏迷了一日,醒来已是了黄昏,门帘外的棠棣花开了,余余袅香,舒卷起来的细长花瓣,枯黄地掉落在了地上。
榻上的人,比黄花还瘦。
叶泾醒来的时候,团子还未放学。
屋内外缭绕着一阵浓的草药的熬制的气味,非常熟悉,叶泾躺在了榻上,想着前日夜里的事情,却发现,枕边放着一个东西。
拿在手里,发现居然是那个兔子木雕。
那个人依旧是把木雕还给了他。叶泾看着木雕,半日没有说出话。
熬来的药,放凉了,放在他旁边,叶泾拿起来,喝了一口,看着院外在制伞的那个人的背影。
门外细雨点点。
那人身上单薄,甚至蓑衣都不披一件。
叶泾想下榻,却碰到了圆凳,屋内响起了一阵声响,江老板进来,看到他把药喝了,于是过去,将他手里的帕巾拿过来。
拭在了那个人被药汁打湿的手腕上,以及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