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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廢話,直接用大喇叭一樣的聲音告訴她:「不用擔心了,節目還是我們的。」

江蘺聽見這話手微微一頓,「不是說被撥走了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一大早就接到上面通知,說讓我們做好準備,下個月進入製作周期。蔣策那一幫人聽到後臉都黑了,據說現在正在跟蔣總談。」

馬松說的蔣策叫蔣晗,是蔣鹿銜的堂姐,工作能力一般但脾氣比誰都大。這幾年一直在啃老本,做的節目一檔不如一檔,原本想蹭著Love line扳回一城,現在又被拿下了。

可是氣有什麼用,這本來就不是她的。

當初蔣鹿銜接手這個位置的時候蔣家就變成了戰場。看不到硝煙,可是人性的險惡和醜陋在利益面前展現得淋漓盡致。江蘺無心參合這些事,但既然嫁給蔣鹿銜就不能避免被牽扯上。

比如Love line,給和不給都是蔣鹿銜說了算。但最後蔣晗一定會把仇恨值記到她身上。

江蘺在心裡詛咒那狗男人在未來的三天狠狠拉肚子。他的黑心腸需要徹底清理一下。

結束通話,江蘺沒了去公司的欲望。既然項目已經回到手裡,其他的她都不想管。蔣鹿銜搞出來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反正他能耐得很。

江蘺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去了樓下的暗房。

她喜歡一些陳舊的老事物。在海外淘老唱片和錄影帶都是她的愛好,除此之外還喜歡膠捲照相機。原因無他,她覺得膠捲相機能拍出一種十分特別的風情。

江蘺把膠捲放進沖洗罐等它顯影,漆黑的光線下側臉柔和,隱約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放置在桌上的電話響起,江蘺摁下免提後又夾起一張照片。田甜的笑聲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如同鬼魅一般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策我跟你說,你是沒看到蔣晗那個臉色,黑得好像頂了一坨翔在頭上。」

江蘺將照片晾起來等它乾燥,揶揄到:「你正常點。」

田甜咳了兩聲,聲音依舊亢奮:「我控制不住。她給我們團隊穿了多少小鞋啊,現在被涮了我能不開心嗎!」

停了一停又說:「你說蔣總到底是個什麼奇葩?要不是我博學多才知道男性身體構造,都忍不住要懷疑他會不定時來大姨爹。白白浪費那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人家看小鮮肉是坐地吸土,看他是坐地彪汗。」

啪嗒——

有人開門走了進來。江蘺以為是李阿姨叫她吃午飯,正要告訴她晚點出去,轉頭便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布簾後走出來。

電話里某位沒有13數的人還在喋喋不休:「我看靠臉吸粉靠人品吸黑說的就是我們蔣總……」

蔣鹿銜幽深的目光被刺耳的聲音吸引過去。

江蘺呼吸一窒,飛快掛斷電話。靜了一靜才若無其事地問:「怎麼又回來了?」

蔣鹿銜一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看了江蘺幾秒,涼涼地問了一句:「你不是從來都不拍人嗎?」

她只拍風景,從不例外。但此刻晾著的照片裡有一張很特別,是一個亞洲男人溫柔地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鹿。只是一個側臉,但能看出眉目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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