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鹿銜的話信息量太大,其他人的目光頃刻間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江蘺其實有些搞不懂蔣鹿銜的腦迴路。按理來說他們結過婚的事這桌上沒有幾個人知道,如果他不接話這個話題很快就會過去。可是他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說出這樣引人遐想的話。
越扯越複雜,江蘺不想浪費唇舌,若無其事地安靜吃菜。沒幾分鐘桌上氣氛重新熱絡起來,話題七拐八彎轉到別處。
「聽說你最近就接了個爛攤子?」邵凱帆隔著幾個人跟蔣鹿銜聊天。
「隨便玩玩。」
言簡意賅,明顯不想多說。邵凱帆笑了聲,有眼色的聊起其他:「改天有時間一起去爬山?那邊有個新建的度假酒店還不錯。」
李雨竹驚呆:「你是說爬鳳鳴山麼?那個巨難爬啊,你要是去了千萬別帶我!」
「難麼?」
蔣鹿銜會搭話令李雨竹有幾分意外,但她也沒多想,順嘴回:「反正我差點沒累死在上面。你試一次就知道了。」
「試過。」男聲低低沉沉,「在山頂看過日出。」
江蘺一頓,遲緩抬起眼眸,正對上蔣鹿銜肆意的目光。
對視幾秒,她抿了抿唇,慢慢轉開視線。
她想起來一件事。
結婚時蔣鹿銜剛剛接手大權,內部動盪,外部各路看客也都虎視眈眈。他□□乏術,無暇騰出時間顧及婚禮。為了補償江蘺,在領了結婚證的當晚帶她去了鳳鳴山頂。
有了法律關係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理所當然地睡在一頂帳篷里。這種地方讓江蘺沒有安全感,本就睡得不好,夜裡還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發現蔣鹿銜起身要離開時她心裡一急也跟著坐起來,迷迷糊糊問他要去哪。
不知是不是一直沒睡,蔣鹿銜的聲音啞得有些不正常:「我去外面呆一會兒。」
雖然是夏天,但是深夜的山頂氣溫也是十分低的。再說這帳篷沒門沒窗的,她也有點害怕。
江蘺拉住他的手,有些不理解:「可是這麼晚了,外面什麼都看不清。」
蔣鹿銜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冷著臉拉著她一起躺下。江蘺安下心,在隱約睡著之際身後覆上來一具堅硬的軀體。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什麼。她僵著身子不敢動,更不敢回頭看蔣鹿銜。只緊緊抓著棉被,感受著自己狂烈跳動的心臟。
「明白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躁動的戾氣。
江蘺背對著他,極為小心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慢慢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