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管蔣鹿銜做了多麼過分的事, 江蘺也沒聽過他一句道歉。他一貫高高在上,不會低頭也不會認錯。「對不起」這三個字仿佛只為別人而生, 誰都不配他紆尊降貴。
長此以往她麻木了,也懶得去計較。現在想來,不道歉誰都不會少塊肉, 大家得過且過。既然如此, 她也用不著委屈自己。
不爽忍著好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江蘺被壓制的只有嘴能動,如果此刻明明白白把心裡話告訴蔣鹿銜,憑他現在的怒氣值不知道要打掉她多少血條。
這樣一想……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當俊傑別當烈士了。
江蘺抿了抿唇,撇開眼, 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將醒未醒的沙啞:「我睡懵了。」
蔣鹿銜冷哼:「地方倒是找的准。」
「脖子以下只有這個交叉點,很好找。」
「……」
怎麼,還叉出經驗了?
蔣鹿銜垂眸,瞥了眼她凌亂的髮絲,聲音低沉:「利用完就變臉,跟誰學的?」
江蘺聽見這句話,下意識地乜了他一眼。眼底漾起清淡嘲諷,轉瞬即逝。
有些事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應該有默契的共同避開。可江蘺覺得蔣鹿銜今天幾句話處處踩雷。
跟誰學的?這還用問嗎。
憤懣情緒在胸腔擴散開來。江蘺真想這樣懟回去。但轉念一想婚都已經離了,再提這些顯得沒氣度不說,更怕蔣鹿銜以為她還在惦記什麼。
江蘺抿了抿唇,聲音不輕不重:「既然心甘情願讓我利用就不要秋後算帳,這樣顯得很小家子氣。」
「牙尖嘴利。睡一覺像被鬼附身,你在夢裡跟人吵架沒吵贏嗎?」
這次江蘺抿著嘴唇沒有吭聲。
蔣鹿銜見她不說話,沉聲道:「我一直很小氣,你不知道嗎?」
淡淡的菸草味竄進鼻尖,江蘺思緒頃刻回籠。沉默幾秒,撇撇唇。
這點他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無緣無故跟她鬧彆扭,只是因為自己那個漏洞百出的腦洞。好在,現在不用遭這份兒罪了。
江蘺一直被反身壓在床上,扭曲的姿勢讓她手腳漸漸發麻。心裡也隱隱開始不耐煩起來,「所以小氣的蔣先生要抓著我到什麼時候?」
她掙扎的時候碰到了許多次不可描述的地方卻不自知。蔣鹿銜怕繼續下去真的不可描述了,出聲警告:「再動後果自負!」
「看你這如狼似虎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