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兩秒,馮錚掏出手機對準兩人——
咔嚓。
他勾唇將照片發送出去,附上一句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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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銀,微風順著開啟的窗湧來,帶來一片清淡的花香。會場角落一隅,人煙稀少光線暗淡。相對也安靜了不少。
江蘺被困在角落裡,背後緊緊貼著牆面。她仰起頭,上揚的眼睫像蟬翼輕輕顫動,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蔣鹿銜背著光,深邃的容貌隱在陰影里,高大的身影幾乎遮住全部光亮。
「你和他在說什麼?」
他聲音低沉,身體在說話時慢慢壓低。近在咫尺的距離江蘺甚至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逼仄的空間令她感到壓抑,她伸手去推蔣鹿銜,想藉此拉開彼此的距離。面前的男人巋然不動,雙手還囂張的掐住了她的腰。
江蘺怒氣橫生:「你幹什麼,放開我!」
蔣鹿銜濃密的睫毛垂下,凜冽目光落在她臉上。下顎微微抬起,線條隱隱透著幾分銳利,「誰是白焰塵?」
「關你什麼事?」江蘺仰起頭,目光沉沉,「蔣鹿銜你是不是忘了離婚時自己說了什麼?麻煩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
「那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蔣鹿銜薄唇輕輕開合,「只要你在榕城就沒法遠離我。」
「你還真是……」江蘺呲了一聲,「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
「你和許修誠的熱搜是瑞澤買上去的。我說過,跟蔣家有關係的人你最好遠離。」他頓了頓,「江蘺,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害你。」
江蘺微微一怔。
蔣鹿銜以前在某種遣卷時刻的時候喜歡叫她名字。他在某事上面霸道又強勢,不想弄壞她只能隱忍和克制自己。所以每當他這樣喚她名字的時候,江蘺總是會妥協。他無往不利的讓她心甘情願臣服。
只是如今這成了一記重錘,迎頭敲上來警示她清醒一些。
喜歡的時候恨不得把每一句話都拆開逐字做閱讀理解,抑揚頓挫都能影響心情。不喜歡了再是情深婉轉也如同狗叫,除了刺耳再無其他感受。
江蘺不知道蔣鹿銜為什麼忽然這麼熱心腸。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清楚了,他們之間那筆爛帳也都已經兩清。從此他們之間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變成兩條平行線。可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算什麼?
江蘺望著蔣鹿銜漆黑冷凝的眼底,慢慢的好像頓悟了某件事。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悠然往牆壁上一靠。隨即唇角微揚,「你這模樣真讓我疑惑。你……該不會是後悔跟我離婚了吧?」
蔣鹿銜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江蘺笑出了聲,甚至還心情愉悅地拍拍他肩膀,「蔣鹿銜我希望你明白,從離婚那天起我和你之間就再也沒有一點瓜葛。我跟誰……」
「如果我後悔了呢?」
四周隨著這句話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