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正阳。】
江纾拿起丹药的手一顿,就听它接着道【段之瑶传送出去后那群修士各个要她交出墓室里拿到的东西,进去的人毕竟还有你们两个,佛宗就和剑宗一同护卫她离开,混乱之中正好江正阳就在她旁边,看出她身体不适,趁着人乱护着她进了逍遥楼,然后两人就...】
江纾把丹药收进储物袋,没忍住笑了笑【这江正阳可以啊,看不出来。】
平时看着正正经经,到了解毒环节一顿操作猛如虎。
AKIL解释道【那种发情气体解不了的,除非跟人结合,江正阳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也是。】江纾拿起面前的铜镜,摸了把自己的脸,这副壳子的眉眼比女子还要秀丽几分,一双桃花眼仿若长含情意,若是留了长发,估计会很惊艳。
江纾点点头,肯定道【前世原主倒贴都不要,确实不像是个会乘人之危的。】
AKIL不忍直视,冷漠道【你该想想任务接下来要怎么走,段之瑶算是没了,你自己又不上,还有谁来当这个匹配者?】
江纾从储物袋中拿出蒲团,坐在净空旁随他摆出入定姿势,闻言只漫不经心道【不急,尚早。】
除了段之瑶,还有一个美姬,净空想要扳倒任天洪就肯定会去找她,说不定两人现在早有了瓜葛,若是不行他到时候再顶上便是,一世而已,做做戏也就过去了。
主要还是他不想。
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尽管他实在想不起对不起谁罢了。
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吧,他还没忘自己跟净空的十年破虚丹之约,此番进入古墓,外界的人进不来,净空又在悟道,完全不会有人干扰,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闭关,晋升虚丹。
江纾闭上眼,随净空一起进入冥想。
净空花了三个月悟道,终于顿悟成功,破除开元壁,进入凝婴期,江纾有金手指加身,修炼起来比较顺利,比他早半个月顿悟,看见净空还未出来,就用这段时间巩固虚丹,此时两人一同睁眼。
他们入墓时是七月中旬,出来的时候已是过了夏季,将近入冬了。
这三个多月以来,外面守着的修士换了一批又一批,仍有一小部分执着的蹲在入口不愿离去,因其段之瑶有剑佛两宗看护,且她自身实力不容小觑,他们不敢直接去城主府堵人,而佛宗的人并不担心江纾他们,他们相信,以大师兄一人的实力,对付那些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故而没去管这些小宗修士及散修。
净空他们自然不会蠢到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选择了一处离古墓相对较远的僻静林地,用云和硕留给他们出去的阵法传送出去了。
走之前净空对着冰棺深深鞠了一躬,并用灵力将几件圣级法器铸造出原先墓门的形状,彻底封死墓室。
一件圣级法器就能承受住一个乘鼎期修士的攻击,这个门,恐怕世间除了那位已经飞升的祖师爷能破开外,再无他人能入了吧。
江纾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净空只道:因果轮回,前辈有恩于我,我便还情与他。
想必前辈也不愿再有人打扰他们罢。
真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最是无心无情之人,却会因为一份恩情,而还情于他人。
江纾想到原主,不禁好奇问道:师兄,若是有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后来他弥补了过错,你会如何选择呢?
若两事相抵,当可原谅。
前世原主的做法那般不地道,估计他们还是会争个你死我活,此局依旧无解。
这两人,天生一对冤家。
江纾默默叹了口气。
出去后,为掩人耳目,江纾拿出之前在古墓中淘到的锦囊,佩戴上就可以随自己心意易容成任何一个人,且不会被乘鼎期以下修士察觉,江纾随便捏了个普通凡人的脸,顺便也给净空一个锦囊。
净空接过后,拿在手中端详一番,含笑道:趁我不注意,你拿了里面多少东西?
江纾朝他摊开手掌。
净空难得配合他道:五十件?
江纾摇摇头,勾唇一笑,向他解密道:不多不少,刚刚好......全部。
储物袋装不下的,他全让AKIL帮他收进系统空间了,这些就算到了其他位面,只要不是太违背那个位面的规则,一样可以当作道具使用,也因此,他们AI之间有流传一个黑市,专门倒卖从位面顺手牵羊出的道具,有人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以前不屑一顾,现在贫穷使他屈服。
净空一听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叹出口气,满眼的不赞同,却又不忍责骂,语气温和地问道:了尘,十戒经的内容可还记得?
江纾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嘟起嘴,一双微翘的桃花眼里满是委屈:我当然知道了师兄,可是师兄,我这些东西都是为你搜集的。
我曾经说过要助你的,我从未忘记,师兄你忘了吗。江纾说着说着就掉下眼泪,我可以为你破戒,你却忘了要为我还俗,师兄,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净空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曾经别人经历过的白莲洗礼,他竟有幸体会到。
当然,净空不是江浩,燕韶,区区几滴眼泪就能轻易打发的,相反,因为这几滴眼泪,他反而更想
把他弄得泣不成声。
净空掐起他的下巴,凶猛地吻了过去,直到怀中之人渐渐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放开,他盯着江纾发红的眼睛,眸色微暗,抬起拇指摩挲江纾破皮的嘴角,眼神戏谑地问道:还哭吗?
江纾抽抽鼻子,打了个哭嗝,乖巧地看着他道:...不哭了。
净空微微一笑,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温柔道:乖。
第51章
酉时, 暮色渐深, 天际云霞掩住将落余晖, 打落更的声音一慢一快地在天榆城中幽幽响起。
碧瓦朱甍的逍遥楼生意刚有起色, 莺莺燕燕的嬉笑声随着气派的朱红大门从中传出,火红灯笼一窗一盏, 灯火透过红纸点缀夜市。
牌匾下只挂有一盏灯笼, 夜色朦胧间,两名女子穿着一红一绿轻纱薄裙站于大门前,身形曼妙, 婀娜多姿, 手里执着团扇, 半张脸掩在精致团扇下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美目笑意盈盈地望过来。
来这里的均是男子, 都是来找乐子的, 脸上满是如出一辙的笑容,有些面孔早已熟知,她们与往常一般在恩客的逗趣声中娇媚的笑着迎人进楼。
但今天她们接到了两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客人。
一个气质温润如玉, 说话时总带着和煦的微笑, 与那些只顾找乐子的恩客不同, 他的笑容疏离有礼, 并无半分轻薄之意,而另一个则安安静静的待在这位气质极佳的公子身后,乖巧得宛如孩童。
只是两位长相普通,基本上放入人堆就认不出来的那种, 倒是有些可惜。
红衣女子心里暗叹,下意识认定两位是主仆关系,面上维持着笑意,踩着莲步走到那位气质儒雅的男子面前,半掩粉面道:公子,可是来一睹花姐姐芳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