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新点头,正是。所以我给你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黄狐思考了片刻,仙子仙君可是言出必行?
容新满嘴答应,当然。
黄狐定下心来,说道:他们就在前面的柳林里,有一颗歪脖子的大柳树,我在哪里埋了一小撮狐毛,你们用柳叶拭目便可以看到。
古有一叶障目,这黄狐的本事还挺多,竟然能用狐毛迷惑修士的眼睛。
容新在叶凛然的腰间掏出乾坤袋,黄狐大惊失色,慌张无比,仙子!仙子不是说会放过我么?
容新笑得很鸡贼,呵呵,蒙你的。我家小师弟袋里还空空呢,刚好拿你兜兜底。
叶凛然:
这操作,有点骚哦。
在黄狐哀怨的目光中、在肖溪顾震惊的面色里,容新系好袋扔给叶凛然,走,我们去救人。
肖溪顾欲言又止,容姑娘,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们分明答应了人家不为难的。
容新奇怪地看她,肖妹妹,她先前骗了我们两次,第二次被我识破,不然我们现在就得拍拍屁股走人了,耍她一回怎么了?再说了,她可是假扮成你的模样来骗人的,我这是帮你掰回一局、出一口恶气。
肖溪顾竟无言以对。
叶凛然也道,技高一筹罢了,我们且先去前面柳林看看吧。
等他们到了前面的柳林,发现封亭云已经修复好灵力,将那巨狼制服,就连那些低级的妖兽,也都个个进了乾坤袋。
封亭云看着容新,低声问她,可有受伤?
容新心想不亏是凌云君,短短时间之内就能扭转局势,那黄狐被我耍得团团转。她还变成你的样子接近我们,连你的一成都学不好,还想来骗我?哈哈!
肖溪顾也道,是啊,凌云君,容姑娘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封亭云听到两人这么说,嘴角竟然弯了弯,面如冠玉的脸上更添神采,嗯。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肖溪顾见封亭云目光灼灼,红着脸回道,容道友说你不可能要她扶着的,还说你一见她就没好脸色,那黄狐对她神色如常,还好言相劝,容道友一言不发便将她给捆了。
肖溪顾话音刚落,封亭云清风扶月的脸色立马就不见了。
换成了一幅一言难尽的神色。
肖溪顾见他面色异常,不敢再搭话。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错觉,封亭云一路上都神情淡淡,见到妖兽就拔剑,简直不给妖活路,很快大家的袋里都满满当当。
几人合力又降服了几只高级的妖兽,幻境的天色很快就明亮起来。
大比结束了。
容新跟着他们出了幻境,来到宴台,看见红衣谷的小舞盯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善,很快就意识到小舞应该认出他来了。
是你?
嘿嘿,小美女,几日不见,你怎么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小舞对他比上次还要戒备,巧言令色、不安好心!
容新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和口吻,小美女,我又不想对你做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说我们一同上过茅坑的,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好生伤心。
小舞却是拧过脸,并不打算搭理他。
容新没趣地看向宴席,只见盛尊懒洋洋地倚在席位上,一只手撑着腮边,对他眨了眨眼,神情似欲非欲,似说非说,眼梢还有几分慵懒。
怎么跟上辈子那些挤进宴会勾搭富二代的嫩模们表情如出一辙?
今日龙虎门有幸能举办此次大会,集百家弟子与此斗法,各大门派世家逐年人才辈出,此次大比多少惊才艳艳的后辈之师,令扬道欣慰不已。
龙虎门的掌事扬道真人在宴台上发言,最后选出前几名的弟子,赐灵药仙器。
不出意外,叶凛然这次位列第二,封亭云则拿下第一,先前名不见经传的二人竟然纷纷摘下榜首,简直令各大门派师家目瞪口呆。
一时之间,临仙宗缥缈峰之名贯彻几大门派,宴台上长者席的掌事和长老们都朝着玄策拱手称赞,玄策却一脸淡淡,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大比结束之后,龙虎门又设宴款待众人。
容新怕盛尊来找他麻烦,一直跟在玄策和封亭云的身旁。
只是十分意外地,正在他们步入宴台之前,那只在幻境中的黄狐却不请自来。
只见那黄狐在众人面前矮了矮身,学着凡间的礼仪倒是十分像样,众位仙君、仙子,妾身有礼。
容新出了幻境以后还正想找她呢,谁知这狐自己过来了,盈盈姑娘,你是来找我寻仇的么?
黄狐娇俏一笑,容仙子,先前奴家行幻术之时欺骗了众位,反被仙子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实属输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哦?容新饶有兴趣地看她,那姑娘这是来道别的吗?
黄狐看了容新身后的封亭云一眼,目光幽幽,欲语还休。
容新见状,哪还有什么不懂的?这只黄狐分明是看上了封亭云这个俊秀清雅、修为高深的仙君了呀!
容新连忙给人让出道来,调笑着说:看来姑娘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我师兄的。
封亭云闻言,微微蹙眉,不要胡言乱语。
容新嘿嘿笑了两声,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们好好叙旧呗。
说罢,容新讨好地跟在玄策的身后,玄策神情还似之前那般,只是看着容新的目光多了些宠溺,既如此,亭云便留在此,我带凛然和容儿赴宴便可,稍后再来宴席寻我们。
玄策带着容新他们走了,等登上了宴台,容新回头再去看的时候,就见那黄狐跪拜在封亭云的脚下,似乎是要请求他什么。
只是封亭云负手而立,神情冷淡,无视对方娇柔俯首的姿态。
他薄唇微启,说了句什么,那黄狐泫然欲泣,分明就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容新想再探去目光,谁知道封亭云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的注目。
隔着遥遥的宴台两人四目相对,封亭云的眼眸分明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可是容新硬是在这里面品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封亭云定定地看他,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仿佛在说:我没做、我不是、与我无关。
容新无语地将视线挪开。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封亭云这种端方雅正的人到最后是怎么一步步黑化,与魔为伍的?
宴会一开始,容新就发现自己的对面坐了红衣谷的盛尊,容新拿起眼前的杯盏,就见盛尊招来侍女,轻声与她说了几句,又掏出了一个瓶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