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我们和夜叉纠缠了一小会,那些夜叉就向着东北方向去了,这会这村子的夜叉都已经走光了。
你们说赵师姐他们会不会跟着夜叉进了山里?
不会吧,这夜叉攻击力十足,又难以对付,我们二人合力对付一只就已经十分吃力,刚刚那么一群进了山,现在山里肯定很危险。
容新知道凛然作为主角肯定是走哪哪山崩,去哪哪有奇遇,像这种夜叉还伤不了他,可当下他还是表现出一点担忧,要不,咱们将气息隐匿进山里寻一寻?我和二师兄发现那些夜叉极怕被攻击心脏,说不定直击胸口位置,很快就可以将它们降服。
这还是容新在书里得知的,夜叉原是凡人,被邪猴挖去心脏献给山中被禁制的妖物,邪猴身上携带着一种剧毒,那剧毒会令凡人浑身腐烂,久了便成了一具夜叉模样的怪物,最喜欢攻击人,吃人的血肉。
玄策将八阵图收起来,领着他们进山,越往山里走温度越低,到了山腹几乎吐气成雾,容新的眼睫毛都已经冻起了冰霜。
等到一处山洞门口,玄策将先前的灵鸽放了出来,那灵鸽有法力加持,亮着蓝光,飞入山洞。
容新眼尖,看见洞门的地上有一块朱红色的印子,像画了一个什么符号印记,他上前去把地上的积雪扒开,露出地上一串复杂的文字。
这是什么?像一串梵文,又像随便乱画的涂鸦。
封亭云上前看了一眼,这是加洛一族的文字,这一族曾在三百年前鼎盛一时,修佛道、传梵音,降妖除魔、远近闻名,后来不知为何,全部隐匿加洛山,传人十分稀少,现在能认得这个文字的人已经不多。
玄策点了点头,不错。这地面印记大约是为了禁制里面的妖物所留下的。
所以,这山洞里面封印的就是那个喜欢吃人心脏的上古妖物吗?那些夜叉也是进这里面?
有弟子插嘴,应是如此,叶师弟他们该是追着线索进来了。
玄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留下两名弟子守着,其余人与我一块去寻人。
山洞内崎岖蜿蜒,上头冰锥倒挂滴着水,下面既潮湿又阴冷,这种冷和静思崖上的冷不同,静思崖是高处不胜寒,这里就是一种阴风透骨的冷,简直不是人呆的。
容新跟着走了一段就觉得寒冷异常,皮肤上都起了小疙瘩,冷得容新的五脏六腑都感到不适,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封亭云,封亭云身患寒症,但脸色只是稍白,甚至比他看起来还要正常。
封亭云虽然对四周十分警惕,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有意无意地对容新投去目光,这会儿自然注意到他的不解,低声问他,怎么了?
容新奇怪地问道,二师兄,你不觉得很冷吗?阴风阵阵的,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说着容新在他面前撩起了一段小臂,封亭云却不敢去看,将他抓住他的小臂,想让他将袖子的衣物撸下来,谁知封亭云抓住他的小臂,脸色微微一变,你发烧了?
容新被他这么一问,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烧?没有啊,我就是觉得特别冷呼吸都有点困难。
封亭云不顾礼仪,伸手在他额头碰了碰,还说没有?你运转灵气试试?
容新闻言照做,可谁知他想运转自己灵力的时候,却发现五脏六腑已经冷得有些不正常,下腹提起灵力的时候也十分费力,最终六脉的灵气运转十分微薄。
封亭云自然也发觉他的不对劲,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刚刚在石庙内,那夜叉是不是伤到你了?
容新张了张嘴,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细小的抓痕,由于这抓痕实在太轻,当时他以为自己只是被轻轻撩了过去,再加上经过打斗,这点毫无知觉的伤口早就抛在脑后了。
太大意了!
容新这下倒是栽了,邪猴身上带着剧毒,这夜叉身上肯定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他也会变成那些散发恶臭的夜叉吗?
二师兄,在石庙的时候,那夜叉好像把我脖子抓伤了。你说它指甲是不是也有毒素啊?呜呜,我是不是也要变成夜叉了?
封亭云面色难看,让我看看伤口。
容新骨架偏小,锁骨精致,衣物略略一拨,整个细瘦的脖子和锁骨都露了出来,看起来脆弱不堪。封亭云气息不稳,他强定心神,借着火把的亮光看清了伤口,只见容新原本白皙紧致的侧颈不知何时有了一道黑乎乎的抓痕。
大概是他们两人在后面窃窃私语惊扰了再前头带队的玄策,玄策看见封亭云的手放在容新的侧颈,两人挨得十分近,当即便停下队伍,眼里闪过不悦,何事?
封亭云面色沉重,师尊,小师妹受伤了。
玄策闻言,低声道,容儿,过来。
容新乖乖地上前去,把脖子的那处黑痕指出来,师尊,我被夜叉的爪子抓伤了,伤口好像发炎了。
玄策随即也看清了伤痕,他当下便变了色,对着众人说道,就地休息。
玄策问清来由,便一言不发。
容新有点慌了,眨巴着眼睛问,师尊,这毒难以清理吗?
玄策摇了摇头,温声道,不难。需得制住妖物便可。为师前去寻你大师兄他们,顺便去探路,你们在出此布阵看守,不要让夜叉逃走。
容新想到里面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具夜叉,还有一只被封印了三百年的老怪物,便道,师尊,我陪你一块去吧,它们怕火,也怕被攻击心脏,反正我也受伤了,再被咬一口也就这样了。
玄策看了看他,你在此休憩,勿要乱走,等为师回来。
然后,玄策背着封亭云说道,亭云随我去。
不知道为什么,容新觉得玄策最后的这句话,有些冷意,还有些不悦。
容新没多想,只哦了一声,反正那妖物肯定长得只会更加恶心,还有叶凛然这个自带王霸之气的主角在,应该轮不到他什么事,于是他咸鱼地坐在地上,好吧,师尊和师兄小心哦。
容新这番动作,在玄策眼里又成了另一番乖巧模样,他点点头,带着封亭云往更深的山洞里探去。
容新在原地数羊,好心的师兄师姐们给他又披了件狐裘,容新数着数着,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跟高烧四十度似的,连眼前的景象也看不太清晰。
很快,山洞深处传来一阵阵嗷嗷的叫声,那像是夜叉发出的声音,原地待命的弟子纷纷拿起配剑,就连容新也握紧了九节鞭。
山洞深处跑出来几具夜叉,发出了难闻的腐朽气息,临仙宗的弟子们不由分说,纷纷挥剑厮杀,那些夜叉被雷火符烧得更加焦黑,还有的躯体上竟然泛着金色的印记。
容新记得叶凛然的浩然真诀中就有一式,是将真诀化作金火,看来叶凛然确实是在里面。
夜叉纷纷从洞里跑出来,又被弟子们在洞口截杀,容新正用龙绫鞭绞住一具夜叉,忽然从山洞深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封师弟!小心!
容新心下觉得不对,他将鞭子从夜叉的心口穿过,径直往洞口进去。
走了数百步,只见一处洞穴的高地上摆了一个祭台,祭台上躺着一个人。
祭台的背后是一张巨大的铁网,铁网已经破了一个大口,一具两米多高、身穿盔甲的黑乎乎躯体正在与众人搏斗。
那躯体浑身散发着黑气,根本看不清楚面容,四周还有几只张牙舞爪的猴子,封亭云与叶凛然正是与巨人躯体在搏斗,屡屡被猴子偷袭。
玄策正在祭台背后重塑铁网,企图将禁制修复,他四周灵气飘荡,复杂的梵文在凌空肆动,黑色的铁网正在不断地回溯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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