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说又,难道和先前那名绝世门的弟子有什么关联?
容游点了点头,死法一样,都是身中狐术,且被人吸干精气灵力。现下众位门派的长辈都要声讨南疆来的妖兽和魔修,说他们是特地来此破坏芳斗大会。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刚到了太虚宗,一个就接着一个死,好像是有预谋的一样。该不会是有人想再次挑起南疆和北域之间的不和吧?
容游将床榻上乱七八糟的话本都拾了起来,我也觉得这事确实巧合。但有人将妖兽魔修带到太虚宗以后却又不露面,这不是给人留下话柄吗?
嗯?封亭云不露面?今日不是还在太守池发疯吗?
我哪里知道。容游突然严肃地看着容新,你该不会背着我偷偷去见他吧?
容新后背一紧,哈哈哈,说什么呢,我偷偷去见他干嘛?虽然他先前确实存了去找封亭云的心思,但今日在太守池这么一闹,可不敢再去寻晦气了。
容游柳眉一竖,哥哥可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没忘没忘!那晚他潜入奕阁,本想寻容放,没想到见了容游,被容游的眼泪砸得心虚不已,答应他今后不管如何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过这和见南疆领主有什么关系嘛。
容游的眼神变得凌厉,哥哥刚刚不也说了吗?死去的两个弟子明显是针对南疆行事,不管目的如何,总归是卷入纷争,你大难不死,不许再去掺和这些,知道了吗?
是,知道了,游公子!你和容放也没血缘关系,怎么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哥哥若是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我和爹也不用如此操心。容游见他吃完果脯,又递上仙露,你离开这六年,我到处打探你的消息,哥哥,我只恨自己为何是个凡胎□□,但凡能有高深修为,也不至于看人脸色,护不了你的周全。
容新砸了砸嘴,好啦,我晓得就是。你也是多加小心,太虚宗这事,必定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到了第二日,又有一名弟子死了。
一大早,容新就听见门外的弟子在敲门,前辈,弟子奉命前来通知您,请今日所有在宗内的贵客移步去弥音峰,前辈在屋内吗?
容新刚从打坐调息中睁眼,又听见屋外的容游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那几个弟子十分有礼,游公子,今晨在宗内发现一名弟子的尸体,掌门用魇镜查到那名行事的黑衣人来到儒门峰后到了奕阁附近,现下要请所有宗内的贵客先去弥音峰一叙,尤其那为首的弟子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尤其是儒门峰内的所有人。
奕阁就在儒门峰。
容新在屋内已经听得十分真切,他匆匆拿上帷帽走出房门,都要去是吧?走就走吧。
为首的是太虚宗首座弟子,他赔礼道,公子,失礼了。实在是最近宗内杂事繁多,多有得罪。
容新心想,不是他想卷入这些纷争,而是麻烦自动会找上门来。再说,他也不想躲躲藏藏,就算见到玄策他们也没什么的,反正他现在想清楚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缥缈峰吧。
只是这次的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等他们来到了弥音峰,就看见各大门派的长辈和弟子已经在音律亭中聚集,为首的正是燕定山,出乎意料的是,容新没有看见玄策,也没有看见封亭云,他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松一会,就看见玺欢宗的少年指着他问,又是你?上次在绝世门出事的时候就戴着帷帽,怎么这会还不摘下帷帽?
容新:叶凛然也不在,怎么老有人盯着他?
容游双手抱臂,他想戴就戴,想摘就摘,你多嘴多舌的样子才是烦人。
绝世门那个叫玉烟的女修倒是帮他说起了话,游公子这是说什么话,道友也是为了大家好,现下杀人者不知道隐藏在哪个暗处,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位,当然是要多加小心。
容新扯了扯容游的衣摆,将帷帽取了下来,在场没有追债的,取下来也无妨,见笑了。
红衣谷的闻风吟看见他的脸怔愣住了,是你。
众人一看,这帷帽下的脸竟然长得风光霁月,俊俏非凡。
不过燕定山看见他,似乎十分意外,你不是玄策的弟子吗?
容新对燕定山行了个礼,燕掌门,数年前在芳斗大比中见过您一眼,没想到您还是这么道骨仙风。
燕定山是玄策的同辈,按理说容新还要喊一声前辈的,因此给他施礼是应该的。
看来我没有认错。燕定山点了点头。
燕定山旁边的青阳道人却皱眉,玄策的弟子?是当年在伽楞寺以身渡剑的那名?不是听说已经身陨了吗?
青阳道人的话音一落,众人再次投去惊讶的目光,原来当年在伽楞寺渡剑的人就是他?
容游上前将容新挡在身后,前辈怎的还旧事重提,我哥哥当年以身渡剑是为了镇压邪魔,最后侥幸苏醒,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青阳道人最厌邪魔之道,当年他听说寒山岭被夜叉滋扰,便只身去驱邪,后来被邪猴偷袭,身中尸毒,为了解毒退了一个境界,往后便对邪魔更加深恶痛绝,恨不得一一诛杀。
在南疆之战中,他是最提倡一力抵抗的,但凡跟魔修和邪道沾染上的,从来不会手软。
本道只是听说他已经死了,死了一次的人又站在这里,实在是令人不得不生疑而已。
容游的语气已经称不上客气,道长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死人就不能复活?上镜还有留仙术,当今还有回阳真水能重塑肉身,您怎么就不认为我哥哥实则是用了真水才醒来的呢?
容新眉间微凝,他不愿意容新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原因就是如此,一个死去的人重新复活,这人如果不是用了邪术,那就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复生之术就那么几个法子,不管用了哪个,容新这具□□都是香饽饽,是被夺舍的良器。
不仅是青阳道人,就连龙虎门的掌事也道,非是死人不能复活,只是往生术已近百年未出现,我等只是好奇而已。这位容公子能否说一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我等心中有底,自然不会再多问。
容新哪里能讲出所以然来?他现在也是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
不是要找出杀人凶手吗?为什么都盯着他?
燕定山出来解围,容公子是用什么法子复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性纯良,绝不会做如此残暴的事,这点青阳道人可以放心。南疆的魔修一概否认这是他们动的手,而这用着邪术杀人的人兴许也是看准了南北两地关系冷僵,如今如果再不找出凶手,恐怕南疆之战还会重演。
众人见燕定山如此袒护容新,不好再追问。
魔修之流修炼的手段都非正途,就算参加大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如叫他们前来对峙,反正其余门派弟子已经聚集在弥音峰,就算今日再有弟子遇难,也可以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青阳道人如是说。
容新明白,把大家叫到一处,直到出事了再一一排除嫌疑。
在人多的情况下,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又有人道,昨日的大比中,妖兽和魔修都十分规矩地参加试炼,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兴许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魔修所做。
众人又开始议论,容新松了口气,便听见容游低声说道,哥哥,游也好奇,那人到底给你用了什么法子重塑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