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茶餐廳,沒什麼地方可去的我朝天滿宮走去,夜斗說他在那附近等我。反正我們兩個,一個神主一個神器,距離不太遠的時候他只需要喊一聲我就會化作打刀不由自主飛過去,根本就不用擔心找不到彼此。
而且,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名叫手機。
走了一會兒我覺得有點累,天色還早,我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休息。
面前蜿蜒的河流清澈見底,可以看見下面隨波逐流的水草與悠然嬉戲的游魚。這條河的流向與我行走的方向一致,我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飄在河裡順流而下的話,大概能節省不少體力吧!我真的走不動了啊!
不等我實踐這個想法,水面突然憑空出現圓形波紋。似乎有隻看不見的手頑皮的將石子一顆一顆向我扔來,最後一顆石子落下的時候,我的面前多了一個身穿白裝束,頭戴天冠的幼女。她大概十二、三歲的模樣,留著傳統的人偶髮型,有著漂亮的大眼睛以及雪白的皮膚,比我還要矮一點。
首先我要聲明一下,我不討厭任何人,我喜歡人類。
但是今天我可能需要對這個“喜歡”做一下限定,比如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我想我大概不會喜歡她。
她的身上滿滿都是各種篆體的紅字,這意味著她同時侍奉了許多位主人。當然,我對別人身兼數職這種事並不歧視,我不喜歡她是因為她首先對我釋放了敵意。
強烈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敵意。
我又不是個抖M,更沒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別人都恨不得我死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第9章
“多漂亮的眼睛啊……可惜就像是廢棄了的蜂巢,雖然偶爾還能榨出幾分殘留的蜜漿,但卻只能留在枝頭,任由野雀啄食,最終墜落在泥濘的地面,和落葉以及蟲子的屍骸一起化作塵土。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
她離我太近了,我幾乎能感覺到她說話時帶起的吐息。那一長串措辭優雅又是隱喻又是象徵的話語無非只有一個中心思想——你丫就是個廢物花瓶!
我敢用我的呆毛髮誓,這絕對是我第一次看見這臭丫頭。
就在我思考到底是把她拎起來揍一頓還是把她拎起來揍一頓扔進河裡時,也許是我糾結的表情讓她產生了什麼誤解,她笑著將冰冷的小手輕輕伸向我的眼睛。我拍開她的手,空氣中留下了清脆的鈴音以及幼女“咯咯”的嬌笑聲,穿著白裝束頭戴天冠的女孩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