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辦公室迎面就看到阿敦和鏡花排排坐正在被與謝野醫生夾著酒精棉球進行“愛的治療”,白髮少年看見我披著太宰的風衣頓時做了個雙手扶頰相當少女的動作,就差沒發自肺腑嘆息一聲。
與謝野大夫上下掃了我一眼確定沒有傷口後才去看太宰,趁著這個機會我順手扒下風衣往旁邊一扔轉頭迅速一把拽住太宰的領子狠狠給了對方一個過肩摔又加了一腳,抬手擼下礙事的珍珠發鏈隨意往旁邊甩開又扯住他的領帶扣把人拉近些:“威脅我是吧?尋死是吧?死給我看是吧?長本事了啊你!覺得我不會動手?”
“我告訴你,再有下次,我就親手擰斷你的脖子!”
鬆手任由太宰治一臉被嚇呆的蠢像軟綿綿倒在地上,我重新站好拍了拍手長出一口氣:“呼——!爽了!”
整個辦公室沉默三秒,立刻響起暴雨般的掌聲,與謝野醫生感嘆著拍了
拍我的肩膀以示敬意,鏡花雙目發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至於已經把兄長壓倒在椅子上的直美我完全不想深究他們兄妹之間的關係。織田先生?他好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但我眼尖的發現他的耳朵動了動……
只有太宰仍舊躺在地上一臉夢幻,實在是看不下去的國木田先生走過把他拎進與謝野醫生放在通道一側的椅子裡如釋重負:“謝天謝地,總算有人能管得了你了。”
“放心吧國木田君,就算有女朋友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寂寞的~”太宰捏著嗓子秒答,兩個憤怒的“井”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在國木田先生的額角。我確定如果有一天太宰治領了便當絕對是他自己作的——就某種角度而言,這傢伙身上根本就不存在“意外”這種情況!
“立香你先去盥洗室洗漱,等會兒再做個筆錄,警局那邊有社長打招呼不必擔心。”與謝野醫生一邊溫柔細心給鏡花擦拭傷口一邊趕我去整理自己,這時剛好相田太太上來送換洗衣服,拒絕她“幫忙”的好意我急忙低頭衝進位於病房的盥洗室。
身上這件洋裝泡了水已經沒有挽救餘地,我就把它捲成一團隨便塞進個塑膠袋裡,大概沖了沖熱水擦乾身體換上相田太太送來的貼身衣物穿好輕便的夏季浴衣吹乾頭髮,從鏡子裡看看確定沒什麼失禮的地方才推開盥洗室的門重新回到辦公室做筆錄。
好歹也是被人綁架了一圈,雖然全程好吃好喝好招待,但綁架就是綁架,這種惡性案件必須記錄在案呈報警廳。
我坐在國木田先生的辦公桌對面從最初開始邊仔細回憶邊描述了整個事件的過程,說到最後在溫室茶餐廳見到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情節時身邊一直抓著手玩我手指的太宰明顯頓了頓。
但他什麼也沒說,低著頭繼續擺弄我倒霉的右手。
我沒理他,重新回憶接著之前的描繼續述,包括環境、對話,甚至對方一些細節性的小動作。國木田先生非常仔細的記錄下來,等我說完後又翻到一開始重頭看過一遍:“這個陀思妥耶夫斯基很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