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巍巍看向我的神主:“少主乃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會求賢若渴至斯,無主君允許老朽不便細說,還請荒神大人息怒。此地乃惠比壽神社,不方便刀兵相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仍舊井水不犯河水。”
中也終於弄明白了面對的是什麼超自然事件,收起異能力看了我一眼。與神器對話的只能是神器,高天原看上去現代化了不少,內里還是古早那套上下尊卑,就算這個老人家在對我的神主求和,回答問題的也得是我而不是中也,這是排面問題。
當然,他看我是因為對老人有些心軟,並不是明白這些問答的道道。
本著“不能真的和惠比壽結死仇不然港黑賺不到錢我們豈不是會加班加到生不如死”的想法,我瞄了一眼神主試圖尋求他的意見……中也直接把腦袋扭開,讓我自己看著辦。
嗯……想想也是,畢竟我才是被挖角的事件中心人嘛,總要拿出個明確的態度來結束這場鬧劇……
你幹嘛扭開臉還要伸手偷偷拽我衣服啊!
“吶吶,我不想和神主散夥。您看,我家神主又有錢又大方,家裡還只養了我一個神器,獨生子的特別待遇您明白麼?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他的。抱歉啦~作為祝我也不可能打兼職工啊這是職業道德問題。不過我
知道關西那邊有個窮鬼,雖然也是個禍津神但他家神器新晉也成了祝哦,你可以去試試。”
我毫無愧疚的把麻煩推到別人頭上,老人家示意部下送了一袋新的桃子作為賠禮,恭恭敬敬親自把我們送出神社鳥居……說白還是被打怕了,神明之間確實存在等級劃分,然而原始規則仍舊是主流審美,被錘就得認慫,誰叫惠比壽亂撩還弱雞來的?
“彌音小姐,”老人家站在鳥居下沖我微微彎了下腰:“請您,務必珍重。祝的存在不僅僅意味著對其主君絕對忠誠,對那些犯過錯的孩子們來說,您也代表著救贖與方向。”
我向他認真還禮:“作為荒神的祝器,我個人願意原諒並接納那些野良。”
他想要的大概就是這個吧,來自“這個惠比壽是怎麼回事,家裡養了一窩子野良。
……養二五仔還能養上癮?
放森鷗外手裡早就撂台階上兩腳三槍扔海里了事。
離開惠比壽神社,中也一路沉默走在前面,我提著一袋桃子走在後面,進了會社大樓迎面還有人打招呼……可惜中也的表情大概略有些兇殘,打招呼的人石化風化最終沙化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他惡狠狠的摁亮電梯按鍵,壓低帽檐反手把我拽進去又立刻鬆開。港黑大樓的建築質量非常優秀,電梯平穩迅速,很快停在他的辦公室樓層,我再次被神主一路拖進辦公室。
偶遇的下屬們紛紛向我投以疑惑且同情的目光,但是我不怕,因為我看到中也藏在頭髮里快熟了的紅耳朵。
“工作啦!工作!看什麼看!再看我也不會同意讓你跟別人跑了的。你也能控制我身體裡的荒霸吐對不對,不能把青花魚裝罐頭裡隨身攜帶的情況下,辭職這種事想都不要想,快去工作!”
中也拍著桌子沖我怒吼,聽上去音量不小,但以你重力操縱使的力道,桌面連條縫都沒有你仿佛是在逗我笑?
神主似乎發現威脅的方式有點不對,反覆運氣好幾遍走過來迅速摘下帽子懟在我臉上把我按在座位里塞了支水筆過來:“別看老子!看文件!”
等我乖乖翻看紙張才有掩蓋在水流注入杯子下的小小聲音傳過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