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娟去問蔣依依跟乘務長請示的情況。她路過袁飛時發現袁飛沒有看報紙了,他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睡著了。楊紅娟看了他一眼就走開了。
楊紅娟一走開,袁飛就緩緩睜開了眼。他看到她走到她的同事面前,兩人小聲說了幾句,然後,他看到她的身體無力地靠在了牆壁上,她用手捂著嘴,但他還是聽到了她的噴嚏聲。
袁飛收回目光,他耳力好,總是能聽見一些別人聽不見的事。他知道楊紅娟在愁什麼。六年不見,她算是實現自己的理想了嗎?但卻被乘客刁鑽的要求所累。還有,一瓶加拿大冰酒就難倒她了。他面無表情的想著,然後把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拿在面前,點開通訊錄,在通訊錄搜索欄里輸入“酒”字,手機屏幕上一下子出來一串:xx酒莊大衛、xx酒張總、xx酒莊彭斯……
袁飛看著“彭斯”的名字,回憶起一段話:“袁總,你到多倫多來,品嘗我們酒莊裡的冰酒是非常明智的。這裡有多倫多最好的冰酒。另外,你以後去法國巴黎也可以喝到我們酒莊的冰酒,我們在巴黎有一些辦事處。無論你在巴黎的哪個地方,只要想起我們的冰酒了,打個電話,二十分鐘內就給你送到。”
袁飛盯著彭斯的名字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滑動手指,彭斯的名字再也看不到了。他把手機放進褲兜里,又要閉目養神。她選的路,他不打算幫她。
就在他要閉眼睛的時候,有個聲音在喊:“袁總。”
他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時裝西裝的二十八九歲的女人。這女人就是要喝加拿大冰酒的那位朱女士朱玉蘭。
“朱總。”袁飛禮貌又疏離地回了一句。
朱玉蘭在袁飛旁邊坐下,驚喜地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袁總。袁總是回國還是轉機?”
“回國。”
袁飛認識朱玉蘭,朱玉蘭經營一家廣告公司,他曾經給了她一個廣告業務做。
“坐的哪趟航班?”朱玉蘭又問。
楊紅娟捂著嘴又打了幾個噴嚏後,不再靠著牆,她努力打起精神來等加拿大冰酒的消息。她不經意間看到袁飛和朱女士在一起小聲交談,她吃了一驚,袁飛和住女士似乎很熟絡。
“白金卡袁先生?”蔣依依這時才發現袁飛,驚訝地扯了扯楊紅娟的裙子。
楊紅娟沒什麼表示。
蔣依依又疑惑道:“袁先生怎麼會和朱女士在一起?他們看上去認識。”
楊紅娟驚訝之後心情複雜,語氣古怪:“兩個都是暴發戶吧,所以認識。”
“我想起這朱女士了,的確是暴發戶,但袁先生也是嗎?”蔣依依又驚訝道。
楊紅娟並不知道袁飛現在是做什麼的,只記得他以前在別人的公司做建築設計,但光是在別人的公司做建築設計絕不會成為她們長吉的白金卡客人。又因為朱女士是暴發戶,總是挑剔,現在的袁飛對她來說冷淡陌生,她還因袁飛一年內都不能考乘務長,和袁飛幾次遇見也並不愉快,但袁飛卻和朱玉蘭女士坐在一起,所以當蔣依依問她袁飛怎麼會和朱女士在一起時,她就莫名不爽的脫口而出了。但蔣依依再問時她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