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尖的下巴一點,他便朝她走了過去,坐到了她的身邊。「有什麼吩咐嗎?我的主人。」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性感的唇瓣張合,突出那樣的一句話。
他的這種調情,是接近赤裸裸的。他渾身上下都是令人迷醉的男性荷爾蒙。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眼神,就已經似乎將她的紅裙子徹底的撕碎,讓她裸露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臉紅了紅,她搖了搖頭,帶一點懇求的味道,「我累了。」
輕笑了聲,彼此心意相通,不需多說,都能明白,他將她抱進了臥房,「那就睡吧。等睡醒了,我們再用餐。」
他陪著她,躺在床上,身後是象牙白的大床靠背。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起臥室,是絳紅色與象牙白相配、東方水水色彩與西方浪漫相撞的典雅風格,既濃烈又溫暖舒心。曾經,每一家酒店,或者他的每一幢別墅,都不過是個住人的地方。再華美,他都絲毫不會在意。可有了她,他才活轉了過來,覺得世界原來是這樣不同,而這裡又是這有的有意思。
他垂下眸,見她已有了睡意,可眼睛還是努力張著,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即使不用看,他都知道,窗外屹立著的是那根旺多姆青銅柱,即使時光流逝,依舊永恆。層層窗幔在夜風裡翻飛,巴黎的夜的氣息襲來,滿室的星辰閃爍,一切都美得不成樣子。如同一個夢。
他忽然摟緊了她。其實,怕這個夢會消散的,從來就不是她,而是他。
忽然,他聽見,她對著窗外的夜空說,「巴黎,我來了。」
東方水水在心裡默念:巴黎,我來了,因為有你陪伴,所以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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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巴黎,本來是要慶祝我好姐妹的婚禮的,可怎麼變成了,我們的快樂行了?」坐在塞納河的左岸,東方水水抿了口咖啡,吐了吐舌頭,含糊不清地說著話,懶懶散散的樣子,仿佛還沒有睡醒。
喬時藍對她口中的「我們」這個詞感到很滿意。他微微傾身向前,替她再續了小半杯咖啡,嘴角噙笑看著他。
東方水水心想,他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優雅啊!忽然又想起,巴黎等於他的第二個故鄉了,他長期居住於此,想必是很會玩的。
喬時藍從她揶揄的目光里讀出了她的意思,也不點破,依舊是含笑的,那雙眼睛在秋日的陽光下深邃又明亮,他瞳仁里漂亮的褐色淺淺的,像河面上的浮光掠影,璀璨神秘,吸引著人看下去。
這樣的一個秋日午後,坐在河岸邊,什麼也不做,就應經是很好的事情。他的手邊還有一本法文書,是海明威的《流動的盛宴》,果然是很應景的。
東方水水就這樣默默注視著他,他也安靜地看著她,倆人隔了一張白橡木小圓桌對望。他單手托腮,此刻拇指指腹正摩挲著那會說出動聽法語與情話的性感唇瓣,而他那對深邃的眸子始終不曾離過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