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懷疑過這點,那是你的過去,與現在無關。但你從不願對我說起。」她撫了撫自己的臉,「我見過她的照片,我找了一百種理由去證明,我和她一點也不像!」
「本就不像,她很單純,那種極致的單純,你並不擁有。但你的獨立獨行,你的聰慧敏感,卻是她比不上的。你比她生動有趣。」喬時藍的心情平復了些。
「我想見她。」她的話再一次讓他爆發。
他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冷冷道:「給我一個理由?」他已站了起來,想要離去。但仍是頓住了腳步,背對著她。他不願摔門而去,傷了她的心,而她卻捨得傷他的心。
「我想見她!」東方仍是那一句話。
「托,會替你安排!」他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才說道:「沙漠馬上就過來了,我到客廳等他。」
他肯說,是因為怕她誤會吧。她道,「我在這等你。」
6
沙漠從來就是風風火火的性子,人未到,聲先響,「父親的緋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左腳剛跨進房門,半低著的頭看不見表情,而手上卻緊攥著一大疊報紙雜誌。
沒有等到哥哥的答話,他抬了抬頭,只見喬時藍單手扶在琺瑯彩鑲嵌的扶手上,站在旋轉梯上,一臉沉靜地看著他。沙漠斂去了急躁,脫下了鞋子,方踏進鋪了密色天鵝絨的大廳里。
地毯綿軟無比,如置身在蜜色的夕陽下,天空、原野都是綿軟的。他便依稀記得,那是喬時藍特意去買的地毯。只因東方的一句喜歡,如置身於輕柔綿軟的夕陽原野之上,他便拋下了客戶,親自去選了那一方地毯,為此還失去了一個寶貴客戶。而他卻沒有向東方提過半句。
自己的哥哥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有時沙漠還真的是不清楚。他一向崇拜他那無所不能的哥哥,他還記得小的時候,他看見正在發燒輸液的哥哥,臉和額頭都紅得過了份了,哥哥沒喊半句難受。
是他叫來了醫生,才發現消炎的藥水竟是普通的葡萄糖。那一刻,醫生只說了一句,「這個孩子,不是一般的堅強。不是指身體上的堅強,而是他的精神,我從未見過求生欲望那樣強的人。他燒得太厲害,而他活下來了。」
不由地,又使沙漠想起了大衛家的女主人,他的養母約瑟芬,那個來自法國豪門的名媛,貌美心狠。年幼的他已隱約明白,是約瑟芬偷換的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