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喬時藍以這樣的方式,來實現了他對自己的諾言,他說他要荊氏嘗嘗絕望的滋味,而他,真的做到了。東方的心裡,不知是喜是悲。
「至於另一份文件嘛,」凌佳佳的話還未說完,喬時藍便闖了進來。
他神色疲倦,臉色蒼白,淺褐色的眸子變得幽暗無比,他連聲音都是沙啞的。他一把拉過了東方,將她緊緊地揉進懷中,對著凌佳佳只說了一個字,「滾!」
凌佳佳氣極,但還是識時務地退了出去。
「你,沒事吧?」喬時藍輕輕地推了推東方。她的淚水早已打濕了他的衣裳,她淚眼婆娑,卻不哭出任何聲音。她的手上仍然攥著一份文件,「不如你自己說吧。」她平靜地把文件翻開,示意他說。
喬時藍有些艱難地開了口,「我們不看它好嗎?我們回家!」
「我還有家嗎?」她笑得淒楚,絕望又清澈到極點的眸子裡有種絕美的景致。
「我永遠在你身邊,你忘了嗎?我們還要結婚的。我們會有一個很幸福的家,以後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兒,她得像你那麼美麗。」他哄她,卻連聲音都在顫抖。
「利用完我以後,再說給我一個家嗎?」東方的眸光里映出了寒意。
那份文件,不過是喬時藍夾在那些讓她簽的文件里的其中一份。
「以我為籌碼,以打擊我的自尊心來滿足凌佳佳,換得賓格的完敗。然後你就以金錢作為對我的補償,喬時藍,哦,不對,時藍•盧克斯•大衛,你究竟把我當作了什麼?我和你平常以錢來打發掉的女人又有什麼不同?!
「你果真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的死穴在哪,就往那裡狠狠地打去。我賴以為靠的事業,我能安心信任的事業,我以為我付出了就能有回報的事業;我能抓住的,覺得安全的東西,你一樣一樣地奪去,不惜讓那個女人,來踐踏我僅有的尊嚴。她說了什麼?哦,她是這樣說的,『東方,你裝什麼假清高呢?你最看重的事業,也不過是靠和男人上床得來的。你和我又有什麼不同?』」
「東方,不是這樣的。」喬時藍抱緊了她,「她根本不能和你相提並論,她不配!東方,我不是存心要毀掉你辛苦建立的事業的,我是沒有法子!」
「所以你就讓她來羞辱我,以換得你所謂的法子?」她一聲冷笑,死命地掙扎,她甚至已經逃離了他的禁錮,但他一把扯過了她,打橫抱起,衝出了荊冕集團,不顧所有人的眼光。
6
她打他,他便吻她。開車的是達蒙,他目不斜視地開著車,連呼吸也是極細微的。他安全地把他們送到了喬時藍在G城的住所。那裡離白湖很近,隔窗眺望,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