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看向了花箏,欣喜的目光漸漸轉成了陰鬱。
「過來,伸出手。」
花箏聽話地走到書桌前,攤開手掌放在桌面上。
花原都慢吞吞地拿起一旁的裁紙刀,略一遲疑,而後狠狠將刀尖插進了那蒼白纖細的掌心中。
少女纖細白皙的手掌如同豆腐般被輕易撕開,猩紅的鮮血很快浸濕桌面上的那張處理報告,而花箏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她只是木然地垂著眼帘。
花原都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而後顯出了略有些神經質的笑容。
「覺得痛嗎?」
「不。」
「害怕嗎?」
「沒有這樣的事。」
「恨我嗎?」
「我沒有這樣的感情。」
花原都滿意地笑了。
「很好,很好……如果你真的能夠顛覆……那就做給世人看一看……我究竟造出了什麼樣的怪物。」
花簇感到十分鬱悶,這一次既不是因為花箏也不是因為花原都,而是因為自己被指出的失誤和僥倖心態。
當然,被認為幫助到了花箏,被父親抓住機會說教,處理結果不盡如人意確實也讓她有些不甘,但更多的還是因認識到自己不足而失落。
重要的是,偏偏還是在花箏在場的時候發生了這些。
花簇知道,她又在偷看自己。
從花原都收養花箏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多月。花簇的生活實際上並未受到什麼影響,心態卻不盡然。
兩人相遇的機會不多,可不知道是花箏的形象太惹眼還是她真的太在意對方,花簇幾乎每一次都印象深刻。
越不想去在意,就越無法忽視。
那純潔嬌弱的外表、稚嫩卻艷麗的容貌還有嬌怯期待的目光,如同羽毛、如同細刺、如同春日隨風飄散的柳絮落在心口上般叫人難受且無法忽視。
花簇意識到自己對她過於在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排解。
花簡每個月都有兩天探親假,之前為了見杜思敏用了一天,今天則是為了見花簇回來的。
花簇專門為弟弟把下午空出來,兩人一邊喝茶一邊交流近況,儘量悠閒地度過。
說著說著,自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花箏。
花簡之前也參與了那場野外聚餐,所以對這件事有些印象。姐姐會出手幫助花箏雖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捫心自問,如果遇到這種情況的是他,他也會出手。
與花箏的身份無關,無論是他還是花簇都無法容忍這種霸凌出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