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擔心,公爵大人不會有事的。」
花簇放縱了她的行為沒有抽出手,只帶著一絲倔強低聲道:「我知道,我說過了。」
花箏似乎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緊緊捏著她的手,神情有幾分無措。
花簇心中一軟,「比起擔心我,還不如更擔心擔心你自己。成為內塔的哨兵就是這樣危險的一件事,你現在還有決心走下去嗎?」
花箏顯出著急的神色,連連點頭道:「我有決心的,姐姐,我不害怕這些,我想成為內塔的哨兵,變得更強……我、我想幫助你,也想保護你。」
花簇卻道:「你或許確實天資過人,但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說不準。而且在哨兵與嚮導的世界中,越強大的人總是反而越危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執行的任務也就更危險。我身為王儲註定無法參與這些,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人保護我。每一個進入內塔的哨兵與嚮導都有心中的信念,策哥哥也是為了自己的責任在戰鬥。如果你只是想要報答我那一點微不足道的關懷,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花箏瞬間雙眼通紅,「姐姐,那對你來說或許微不足道,可是足夠成為我的信念……」
花簇看著她倔強的表情,終究無法再勸,「花箏,你很好。雖然策哥哥之前那樣對你,但你沒有因此怨恨他,還來這裡探望。」
花箏眼巴巴地看著她,小嘴囁嚅,「我、我只是擔心姐姐,想來看看你……」
她誠實過了頭,氣得花簇狠狠瞪了她一眼。
「當然,我也擔心公爵大人的,他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妹,那他也是我的哥哥嘛。」
這張小嘴真是能說會道,花簇「哼」了一聲,抽出手一副不想搭理她。
「姐姐……」
其實花簇也明白,要想讓花箏對花策有好感實在是件強人所難的事,也沒有強求如此——她只是為自己把對方想得太過美好感到懊惱。
她早該知道的,這小鬼看起來白蓮花似的,其實心底愛憎分明得很。愛憎分明不是壞事,她只希望對方以後可別以怨報德,成為一隻小白眼狼。
「姐姐,我錯了……」花箏緊張地拉著她的衣角,花簇被她轉移了一下注意力,心裡沒那麼難過,脾氣也上來了。
「你有什麼錯?我看你心裡明鏡……」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神情一滯,渾身戒備地站起了身。
於此同時,病房的移動門緩緩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來人穿著一身漆黑的將級哨兵制服,臉上戴著一張紋著銀色蜘蛛的漆黑面具,雖然站在明亮的燈光之下,但仿佛身處在陰影之中。
「大……」花簇脫口而出想要喊大伯,幸好想起對方如今的身份,及時改口道,「領袖大人,您來了。」
她態度恭敬,神情之中還有一絲緊張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