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你……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我的威嚴需要他人的性命來維護,那我寧願當一個沒有威嚴的君主。」
兩對瞳眸視線交錯,碧綠與赤紅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色彩中此時有著一樣的固執。
花簇突然開始明白,對方之前提到的信念,絕不只是說說而已。
「姐姐,我好痛……」最終,還是花箏先服了軟,拉著她的花簇的手呻·吟般地撒嬌,「你能不能親親我。」
女孩軟軟的短髮服帖地趴在腦門上,秀氣的眉眼因傷痛看起來無精打采,連原本瓷白精緻猶如隨時沐浴在聖輝中的皮膚都沒了光彩。
花簇此時縱有萬般怒火也發不出來,一邊俯下身親她額頭,一邊氣道:「你這個小混蛋,做錯事只知道矇混過關。」
花箏拉著她的衣襟,微微眯起眼睛,顯出了舒適的表情,「姐姐,我想塞壬了。」
「你要求怎麼那麼多?」花簇聽她得寸進尺地提要求,有種自己被她玩弄在股掌間的錯覺。
花箏淚眼看她,「可是內塔里沒有人能幫我安撫,小白片一點兒也不像塞壬抱著我那麼舒服。」
是的,花簇已經聽說了,內塔沒有一個公共嚮導能幫花箏進行安撫。嚮導的精神體看不到海拉是一方面,海拉一點兒也不配合是另一方面。
她被這個死小鬼徹底纏上了。
「你既然那麼聰明,為什麼連精神體都管不好?」花簇氣呼呼地放出塞壬,嘲諷道,「在保護我之前,你是打算一直麻煩我嗎?」
花箏一副心虛的模樣移開了視線,抿著唇不說話。
花簇發誓,要不是看她可憐絕對打爛她的小屁股。
可惜塞壬顯然一點兒也沒有接收到宿主的誓言,在還未完全具現出身軀時就飄然「游」向花箏,將她抱進了懷裡。
自從被海拉「親吻」過後,塞壬身上的紅羽顏色就隨著和花箏的接觸越來越深。不過花簇倒再沒有過結合熱發作的徵兆,除了偶爾因精神體對花箏過分親昵的行為而心煩之外沒有太大的困擾,她也就暫時不去糾結這件事了。
嚮導的安撫能有效降低哨兵對疼痛的應激反應,雖然哨兵有專屬的溫和性止痛劑,但安撫所帶來的舒適是那無法相比的。
花箏看起來舒服不少,輕輕地嘆著氣。
花簇見她神情放鬆,生理體徵也一切正常,算是徹底放下了心。這個小鬼雖然時常受傷,但康復速度向來很快,可見體質並不像看起來那般虛弱。
花箏一邊接受著塞壬的安撫一邊斷斷續續地和花簇說話,花簇雖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沒有選擇無視她。
現在已經臨近晚餐時間,花箏沒辦法進食只能吃一些營養劑,花簇卻仍需要進食。花簡吃過晚餐來接姐姐的班,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塞壬懷抱花箏悠悠哼歌的場景,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絲奇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