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箏,你怎麼了?小箏……」
花箏混亂的大腦終於因為這個聲音稍稍清醒了幾分,但緊接著更為奇妙的感覺撥動了她的神經。
手腕上也傳來了他人的體溫,她在昏暗的視線中看到了花簇擔憂的臉。
這樣的體溫究竟是冰冷還是溫暖呢?她的聲音究竟是擔憂還是激動呢?手上的觸覺是否就是所謂的柔軟呢?還有……還有尊貴的王儲殿下,那張臉一定就是所謂的美麗吧?
姐姐正在專注地凝望她,用那碧綠澄澈的雙眼。花箏第一次發現對方翡翠色的瞳眸竟純粹得如此驚心動魄,第一次發現那只比她白化的皮膚稍稍深一點點的膚色,如此接近牛奶的色澤。也是第一次,她發現那燦爛的白金長發仿佛最明媚的陽光,令人心馳神往。
「小箏?」花簇第一次從花箏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迷茫無助,仿佛不知今夕何夕,「現在的情況是因為你的能力嗎?你現在有哪裡難受嗎?」
花箏想要回答她,只是這個聲音實在太讓人無法集中注意力了。
不僅是大腦,她的膝蓋也相繼罷工,只能倚靠在花簇懷中才能勉強站立起來。身體內的水分像是突然無法適應她的體內環境般爭先恐後地通過毛孔向外溢出,不消一刻,花箏的身體已被汗水徹底浸濕。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花箏明知道自己還有要事沒有完成,可她的大腦怎麼也無法運轉起來。
照理說,不該是這樣的,但那也只是照理說而已。
「姐姐,我好難受……」
人類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就是要依靠本能來行動吧?那麼現在的她,終於有那麼一絲像人類了嗎?
「殿下,小白片!」
無論是梅特勒、花孟嘗還是沈雪卿都以為花箏因過度使用能力而需要安撫。誰都沒有料到,這個能力甚至屏蔽了花箏本身的精神體。精神力透支的哨兵當然急需嚮導素,而在目前大家精神體全失的狀況下,人工嚮導素——小白片則成了唯一的選擇。
梅特勒果斷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白片餵給花箏,可是幾乎無色無味的小白片卻引發了她劇烈的乾嘔。
太難吃了。
這是身體告訴花箏的感覺,而在此之前,她從未對任何食物有過感想——她所品嘗到的一切美味佳肴、苦辣酸澀都不過是寡淡。
「不行,去靜音室!」沈雪卿作為經驗豐富的嚮導已看出花箏的情況有幾分不同尋常,但無論是何種情況,靜音室確實是最好的休息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