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說完這一句,示意對方放手後,花箏卻一動也沒有動。她只是從身後環著花簇的腰身,用手臂支撐著她的身體。
若單純是保護的行為,這個姿勢也不算奇怪。可長久保持這種姿態,就兩人的關係而言實在是有些曖昧與尷尬。
花簇生出幾分被冒犯的惱怒,「我說了,我沒事,你可以放開了。」
明明什麼都不懂,還敢做這樣撩撥的舉動,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冷言冷語的下令,花箏卻依舊沒有放開她,只靜靜問了一句,「殿下,您沒事嗎?」
花簇聽到她的問話,只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全都白說了。
「我當然沒事,還不放開我?」
「……真的嗎?」
她是故意的嗎?
花箏像是慢半拍似的反應讓花簇有種莫名的違和感,「你難道覺得我會在這件事上逞強?放開我!」
可是,肚子上的手依然沒有絲毫放鬆,因身高相同,這樣的姿勢也讓兩人的臉十分靠近——花箏那張冰冷的面具就在她的臉側。
「我扶您坐下。」
「……」花簇現在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傢伙實在故意消遣自己。床鋪就在旁邊,還需要扶什麼?「我要去拿東西。」
「您需要拿什麼?我可以幫您。」
當然可以讓花箏幫忙,最近差遣她的機會比比兼是,花簇從沒手軟過。但這一次,她偏偏不想順對方的意思。取名是大事,她要自己親自去挑書。
「不必了,我要去書架拿幾本書,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想要看哪些。」
如果是為了查資料,光腦是最便利的東西,如果花簇要去書架挑書,那多半是沒有目的,隨眼緣的。花箏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反應出現了幾分遲疑。
花簇已再難忽略腰上的手臂——曾經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身在懷孕之後尺寸大增,現在可不是花箏那一臂環得過來的。這個認知讓花簇羞憤不已,在對方依然美麗從容的時候,她不但經受著懷孕的各種痛苦,還得接受身材走樣,膚質變差,顏值下降的事實,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身後的這個可惡傢伙!
王儲殿下的這個念頭與其說是突然產生,不如說是一直都有。對於孕育子嗣這件事她從未後悔過,準確來說,這不過是從兩人的計劃變為她一人的計劃而已。
這次懷孕可以說是意外,但其實也是一種必然。因為花簇從未想過避孕這件事,所以即使不是這一次也可能是下一次。她驚訝的是,孩子來的時機實在太巧了一些。
可不後悔是她對孩子的態度,這一點兒都不會消減懷孕給她帶來的困擾。尤其是有孩子另外一位母親的對比,這種落差更是巨大,她難免心中會有不平。
對,她針對花箏只是因為這種不平,而不是對著傢伙還有感情與眷戀!
「那我抱您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