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去記一隻螻蟻說的話呢?」
是花箏一貫地說話方式,傲慢而狂妄。
似乎沒有異樣。
「那走吧。」
「嗯。」
平淡的話語,面具下, 她卻已雙目赤紅。
花箏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神情,憤怒,真實的憤怒。
她記得杜思源所說的每一個字,記得他說話時的每一個表情,也記得自己瞬間冰冷,渾身顫慄的反應。
他說,思敏會在這個月月底去世。
杜思敏的身體情況確實不好,治療過程中經常反覆,能如此準確地預言她的死亡,答案只有一個。
她如今的情況是人為因素造成的。
既然能傷害到杜思敏,那麼傷害花沐,甚至是傷害花簇,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究竟是在哪一處趁虛而入的?究竟是能如此接近杜思敏?
花箏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可是,竟一時無法確定哪一些的可能性更高。
越使用抑制劑,她就越能感受到自己思維的混沌,曾經無比清晰的邏輯正在漸漸消散。被認為無用的感情,越來越多地占據了她的大腦,侵蝕她的理智,擾亂她的判斷。
她在第一時間選擇隱瞞這件事。
如果被花簇知道,她一定會被派去保護花簡一家。
可她無法確定這個隱瞞對不對,甚至有預感,自己正在做出錯誤的決定。
「面面,面面~」花沐疑惑地望著花箏,搖著她的手道,「為什麼不讀了呀?無敵貓貓有沒有戰勝壞蛋呢?」
花箏在抱著花沐讀繪本的時候走神了。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調查花簡近身的人,也讓監視杜寰的人匯報了情況,暫時還看不出任何問題。
時間不等人,這個月已經不剩多少天,冒險去抓杜思源詢問這些事,都要比調查來得更切實際。
花箏摸了摸花沐的頭,對著繪本繼續念了下去。
「……無敵貓貓最終戰勝了破壞鼠王,幫助小鎮恢復了和平。」
花沐主動蓋上繪本,從花箏懷裡站了起來,摟著她脖子問道:「面面,你好奇怪哦。」
花箏抱牢她,笑著道:「怎麼啦?我念得不對嗎?」
「嗯~」花沐搖著頭,「你故事講得很對,可是你好像很不開心。」
花箏微微一愣,「你怎麼會覺得我不開心?」
花沐睜大雙眼,好像她問了什麼很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