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那頭傳來了久久的沉默。
「花箏——」
「我沒有預料到艾麗莎夫人的舉動,這是我的失誤。」
「也就是說,」花簇嘴唇顫抖,「其他的一切你都預料到了,對不對?」
花沐在夢裡找了半天廁所,萬分驚險地在找到之前醒了過來。
「姑姑,我想上廁所。」她人還迷迷糊糊,小手在身邊摸索著,企圖向姑姑求助,「姑姑、姑姑,我想上廁所……」
她摸索了一會兒才發現花簇不在身邊。
「姑姑?」
床上只有她一人,也就是說廁所得她自己上。
花沐瞬間清醒,急匆匆地下床,啪嗒啪嗒朝著洗手間跑去——屋裡有夜燈,她並不害怕。
只是,當她打開洗手間的門時才發現,裡面已經有一個人了。
花簇呆呆地站在洗手台前,臉上已滿是淚水。
「姑姑?」花沐第一次看到姑姑這樣的表情,「姑姑,你哭了?」
她大眼圓睜,「噠噠」跑向花簇,著急地道:「姑姑,姑姑你為什麼哭呀,你是不是哪裡痛?沐沐幫你呼呼。」
花簇似乎這時才發現花沐,彎下腰一把抱住了她。
「姑姑,你是不是哪裡好痛?」花沐窩在花簇的懷裡,萬分乖巧地道:「沐沐親你一下,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說著朝著花簇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花簇壓抑的哭泣卻因此變作了嗚咽。
「姑姑……」花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用小手緊緊攬著姑姑,「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你難過,沐沐也好、好難過……嗚嗚嗚……」
「沐沐……」
花簇抱著花沐,因心中強烈的痛苦情難自已。
她無法接受艾麗莎死亡的事實,更無法接受花箏的隱瞞——不,那已經不能說是隱瞞,而是赤·裸裸的欺騙。
這就是她所謂的忠誠嗎?
花簇知道,花箏在絕對理智之下做出的決定很少會考慮到感情的因素。可是,若連無辜者的性命都能算計進去,這又與花策之流何異?
她要的絕不是這樣的愛人,盛朝也不需要這樣的領袖。
「領袖大人。」
詹侖望著花箏的背影,憂心忡忡。
「統計結果如何?」
「除了三人當場死亡以外,還有兩名重傷者不治身亡,三十四人重傷,一百二十三人輕傷。」
他們全部人都參與了救援,超過七成的人是領袖親自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