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華銘行事警惕小心,又或者不是直接攔下花簇的車,那麼他的記憶十有八九已經□□控。
這是花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的事, 其惡劣程度比起花原清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花簇的憤怒源於花箏對生命的冷漠, 對秩序的漠然,還有對自己的欺瞞。只是她分不清這其中誰的比重更大, 隱瞞、欺騙、操縱權力,花箏接下去還會做出什麼事呢?
所謂的忠誠根本不牢靠, 愛似乎也對她沒有一點約束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花箏開始失控了。
自己能夠駕馭得住她嗎?
花箏最近的所作所為已經讓花簇沒有一點信心。
「你究竟是在想什麼?」花簇脫手將馬鞭扔在花箏身上, 「這次的事,艾麗莎的事,花箏, 你究竟是要做什麼!?」
花簇因艾麗莎之死,至今還未做出對花策的懲罰。
花箏低頭望著落在腳下的馬鞭, 「我說了, 為您掃平一切障礙。」
「可再這樣下去, 你才是我最大的障礙, 你究竟明不明白?」
一個與自己理念完全相反的愛人,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領袖,一個擁有絕對力量不受掌控的哨兵。
花簇作為一名君主, 完全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她不可能任由花箏胡作非為下去。
「你應該休息一段時間。」花簇冷著臉打開書桌的抽屜,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你拿走了屏障器?」
陛下的聲音已帶上了怒意,花箏卻仍只是輕描淡寫。
「那種東西對您來說太過危險,還是由我來保管更為妥當。希望您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盛朝的未來。」
花簇的背後升起冰冷的寒意,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受制於花箏。如同輪迴的命運一般難以逃避,她和花箏似要重蹈父親和大伯的覆轍。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死死盯著花箏,再一次發出質問,但這一次,聲音中不再有憤怒。
「沒有比現在更清楚的時候了,陛下。」
花簇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坐到了椅子上,「你出去。」
花箏躬了躬身,「我會守候在門外,您隨時可以呼喚我。」
華銘第一次睡在王宮之中,忐忑、興奮,徹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又接到女王的召見。
他遠遠就看到了守候在書房門口的領袖,那纖細筆挺的身軀雖不高大,卻如一柄利劍讓人望而生寒。
華銘戰戰兢兢地走到門口,蠟像般一動不動的領袖這時突然冷笑了一聲。
他腳下一個趔趄,渾身汗毛炸開,緊張地盯著她,一時竟不敢再往前半步。
「是陛、陛下召見我。」
「你大可進去。」
華銘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