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箏淚眼迷濛地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像是在回憶,也像是在懷念,「夢到自己……很平凡,也離你很遠。」
花簇的手頓了一頓,繼而拿起一旁的花灑幫她沖乾淨頭髮。
「那你覺得怎麼樣?會更幸福嗎?」
花箏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我明白了,人總是在渴望自己無法擁有的東西。」
是啊,人總是渴望著遙不可及的事物。
花簇嘆了口氣,「這就是你的感想嗎?你差點就死了。」
「對我來說也不失為一種奇妙的體驗。」
花簇差點沒被花箏輕飄飄的語調氣死,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腦門,「我可不想再經歷這種體驗!」
花箏轉頭看向她,突然露出了調皮的笑容,「陛下也來一起洗吧。」
「等——」
花簇一個不察,被花箏拉著手腕拖進了浴缸,幾乎是撲在了她的身上。
「哈哈哈,我們好像從來沒打過水仗。」
「你這個混蛋,知道我費了多少體力才把你帶回來的?」花簇氣得拍她,拍著拍著卻因後怕而開始了哭泣,「你這個混蛋,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她當時已經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花箏緊緊摟著花簇,任由她將拳頭無力地捶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
「你以為只有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嗎?」
「我會檢討的。」
「你會檢討就有鬼了!我知道你,你總是死性不改,總是騙我,總是欺瞞我,總是推開我,總是——唔!」
花箏吻住她,將花簇剩下的所有不滿都封回了口中。
混蛋!
花簇緊緊抱住她,既欣喜又憤恨。
花箏這一次吻得很深,直到花簇渾身發軟再無反抗之力時才放開。
「陛下,這一次我真的悔改了。海拉已經在您的圖景中築巢,它跑不了我也跑不了,我的一切對您來說都不是秘密。」
是的,兩人的一切對對方來說都已經不是秘密,兩人共用圖景,花簇就是花箏的家。
「你悔改了?我怎麼不相信呢?」
花簇出口諷刺——她實在被騙太多次,早已成為驚弓之鳥。
花箏滿臉無奈,嘆氣道:「我花了三十多年騙您,看來只能用剩下的所有時間來獲得您的信任了。」
「所有時間是多少時間?」
「餘下的所有生命。」
花簇哭得雙眼通紅,終於半信半疑地望著她,「你不是要去那什麼諾亞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