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的目光向房間內掠了一眼:“難道不是?”
郁小夏略顯迷茫,順著他的視線環視了一遍屋中,淡藍色基調,簡潔理性的陳設。
好像忽然醒悟過來什麼。
“我的房間呢?”
“隔壁。”
“好。”
淡定轉身。
淡定地幫他關上房門。
不淡定地接受今晚發生的一切。
傅盛,你剛才看到的那個,一定不是郁小夏。
*
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種人,就是撩完就跑。
讓剩下的那個,烈火焚身。
夜。
傅盛輾轉反側。
小姑娘明明只進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卻足以讓整個房間充滿她的氣息。連門框邊都好像有道纖弱的倩影,一直站在那裡,衝著他笑啊笑的。
不能忍了。
傅盛旋開門栓,他要出去呼吸一些冷風涼氣,救救火。
白色油漆門剛剛打開,月色下倒映出一個纖長的人影,跟剛才夢中的一模一樣。
除了,沒有對著他笑啊笑的。
門外的小姑娘顯然也是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舉在胸前的手緩緩收回,目光閃爍,不敢正視傅盛。
安靜得一逼……
仰頭瞥了眼牆上的掛鍾,指針剛剛碰到3:00.
他連上衣扣都沒扣,棉質睡衣敞著懷,隨意地披著一件外套,站在月色里。
面前是那個點過火就逃的姑娘。
“衣服扣子,全部開了。”她居然還指了指。
“你在幹什麼?”刻意壓沉的聲線。
凌晨三點,無聲無息地站在他房門外,傅盛忽然想不明白。
她要幹什麼。
靠,難道還是他慫了嗎?
讓她一個小姑娘半夜骨氣勇氣自己來,是不是太特麼不像個男人了。
都認識這麼久了,一整個學期,四個月。
她也許早就覺得年齡不是問題,沒什麼大不了的,住都住一起快大半年了。
本來麼,這種事情萬一傳來,也是早就說不清的了。
諸如此類的信息,一條一條彈幕似的在傅盛腦中不斷閃過。
直到郁小夏重新開口,彈幕如同被澆水斷電一樣,閃過一陣霹靂,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屏幕的黑暗。
“太冷了,你這裡有沒有多餘的棉被?”
靜謐的三秒鐘,死一般地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