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積雪還很厚,傅盛的腳印深深地印在軟綿綿的積雪地上,郁小夏跟在後面,順著他的步子走。他的個子高,步子大,腳印間的距離間隔自然也大。郁小夏在後面踩著印子走,一跳一跳地,像只小兔子似的。
前面的人忽然在中途停下來,郁小夏沒來得及撤住步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撞上去。
“怎麼停下來了?”捂著鼻子,硬是憋回去酸涌的淚水,郁小夏的聲音都帶著哽咽。撞到鼻樑骨的滋味太酸爽。
面前的人頓了頓,也摸了一下自己高挺的鼻樑,目光深沉地又望向遠方:“此路不通。”
郁小夏:?
“回去吧,從進口進去。”
郁小夏:?
不是VIP黑卡,不用排隊買票的?
*
想不通大年初一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年來溜冰。
郁小夏跟著傅盛在人群中無聊地排著隊。兩個人一前一後站著,身高錯落,沒人說話,像是誰也不認識誰。站在外面排隊真冷,郁小夏把帽子向下拉了下,把耳朵全部塞了進去。外面世界的聲音瞬間變得朦朧,縮在一片小溫暖里,有點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沒過多久,郁小夏隔著厚厚地加絨毛線帽子都能聽見前後左右時不時傳來的竊竊私語。
“你看那個高個子男生,穿黑色皮衣的那個,也太帥了吧。”
“原來你也在看他,他剛排隊我就注意到了。”
“他一個人來的吧。”
“嗯,是的。我觀察他好久了,沒人跟他說過話,他一個人來的。”
傅小夏輕輕地扒拉開帽子,露出耳朵,竊竊私語的聲音從右邊的隊伍傳來。
溜冰的人多,售票處加場,一共排了三個縱隊,郁小夏和傅盛是中間的隊伍。
後面也有聲音傳過來:“你去加個微信?”
“幹嘛我去,你不是最擅長的嗎?”
兩個女孩子,推推嚷嚷地,就站在郁小夏後面。這個音量,郁小夏自覺傅盛也能聽見。
可是前面的人,一直淡定地站著,對周圍的一切好像早就習慣。
郁小夏有點不習慣,一股酸意蒙上心頭。
“他腿真長啊,你看是不是?1:1.618,黃金比例是不是。”
“你眼睛是黃金分割機啊。”
“你就說是不是?你看他的臀,又翹又挺,臀肌一定很發達,平時有練的那種。”
真的,聽不下去……
“傅盛!”
小綿羊一樣的聲音,穿透周遭一片沙沙的尖嗓子,準確無誤地落進傅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