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蹣跚坐下你還在身邊
這是故事最後的答案#
我愛你,我卻不知道;你愛不愛我,我也不知道。年少的我們不知道怎麼處理那種即使小心翼翼也會碰碎了的感情,只知道是它我們生命中第一個秘密,名叫喜歡。
在那個無論怎麼珍惜都還會覺得被辜負了的青春里,唯有記憶中的那個人,穿白色襯衫的樣子,會讓我們覺得,曾經確實年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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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尾巴還來不及抓住,頂著惡魔面具的高二已經蠢蠢欲動要展開它的魔掌。
文理分科,殘酷地擺在每一個人面前。
前途很重要,可她捨不得離開他。
郁小夏可以聽見心裡的聲音,從微弱到幾乎咆哮。捨不得身邊淡淡薄荷香的少年,卻又好像連他的衣角都抓不住。
她看見他龍鳳舞地在志願欄寫了‘理科’,霸氣四射,像他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自信十足,充滿韌性執著。
他當然會選理,他那麼聰明,幾乎就是天才。
郁小夏看過他會用複雜的數學函數畫出隨心所欲的美麗圖形,難度早就超過了高中課程。難怪他從來不聽課,也能成績優異。郁小夏甚至懷疑過,他的智商已經到了能夠估計好競爭對手的層次,然後根據自己的喜好來控制他自己的名次。
就比如入校摸底測驗的那次,她第九,他第十。他用失去前三來跟她強勢的母親無聲抗議,卻又成功地抱住前十贏得與陳老師的賭約,更巧妙地保持跟她的距離,成了她的同桌。
郁小夏當時就不覺得,那是巧合。對於傅盛這樣的人,用掌控、支配、洞悉全局這樣的字眼來形容才正常,巧合這種機緣概率化的東西,用在他身上,太不真實。
但有時候她也會覺得,是她自己魔怔得出竅。
突然想哽咽,突然很想像雷立峰一樣,把粗暴地誌願表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大聲喊:去他媽的成績,盛哥去哪,老子就去哪,還用得寫志願。”
一筆一划地填上‘文’,郁小夏聽見身邊座位上的人起身離開的聲音。
她卻說不出話,頭還是深深地埋著,連一句:分開了,我們還能做朋友的狗屁告白都說不出來。
可是那個夏天,真的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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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開學,郁小夏換下普通的黑色頭繩,托方燕燕買了一個很大很誇張的蝴蝶皮筋扎在頭上。郁小夏照了照鏡子,蝴蝶結果然非常格格不入,扎在人群中卻很顯眼。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著雖然不在一起了,也許那個人路過教室的時候,就能夠很快認出她。
朝陽金色如故,郁小夏選了一個和在高一二班時候同樣位置的座位。
她來得很早,故意錯開傅盛,一個人乘坐公交車到校。路過他房間的時候,裡面一片靜謐,應該還在睡。情景跟一年前出奇得類似,可是卻好像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