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漫上脊背,鑰匙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付西然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止不住地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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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西然蹲在門外發呆。
不知過去多久,身後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熱氣撲面而來。
開門的人是沈琴。
她似乎早就知道付西然在這裡,看到她也沒意外。一手拎著付西然皺巴巴的書包,另一手是卡。
付西然腿麻了,沒站起來,蹲在原地仰臉瞅她。
“你說的,”她艱難出聲:“是真的嗎?”
沈琴像沒聽見一樣,塞給她書包和卡:“你回學校。”
付西然沒及時接,書本筆紙掉了一地。
沈琴看也沒看一眼。送完東西,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透過磨砂玻璃,付西然愣愣地看著門裡。
沒幾分鐘,燈光熄滅,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了。
風一陣一陣地吹。
付西然一件件撿起東西裝進書包,她手凍僵了,動作很慢。
一張試卷飄出了好幾米遠。付西然扶著牆壁站起來,腿麻了,站在原地緩了一陣才走下去。
路燈亮著,行人稀少,商店街灰了一排。
付西然撿起試卷裝進書包,回頭望了望,房子漆黑,門緊閉。
她靜靜看了半晌,背上書包離開。
越走越冷,付西然穿著大衣還覺得冷。頭髮被風吹得很亂。
她孤零零走在街燈下,茫然。
沈琴說的都是真的嗎?
也有可能是安慰付真真的吧?讓付真真開心一點?
可是沈琴和付天遠都不喜歡她,這總做不了假。付真真也對她抱有很大敵意。怎麼看,她和他們都不像一家人。
那麼他們現在是不要她了?一張卡用來打發她走?
付西然眼前浮現出沈琴漠然的臉,腳步越來越慢。
突然前面響起酒瓶碎裂聲,她抬頭看過去,兩個醉漢歪歪扭扭地互相搭著肩膀,攙扶著往過晃。嘴裡還含含糊糊地哼著歌,其中一個拎著酒瓶,另一個沒有。
酒瓶又砸來一個,這次就碎在她的腳邊。綠色的玻璃碴甚至打到了她的小腿。
其中一個醉漢發現她了,眼睛定在她臉上,色眯眯地嘿嘿笑了兩聲。臉紅紅的。
付西然臉上血色褪盡,腿一下子軟了。轉過身要跑,摔了一下。也來不及看路,爬起來跌跌沖沖逃跑。
不知跑到了哪,這裡路燈壞了一排,黑漆漆的望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