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沒概念,得親眼去看看;可說到“看”,她又要怎麼看呢?
剎那的迷茫中,手機再亮,一條信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對方自稱“英豪哥哥”,說“跟George哥是鐵磁”,挺懂她的心,一句廢話也沒有,就說:“後天,27號,我回北京選角。你要有空,直接來吧!順便試個鏡!”完了是一條地址,在懷柔影視基地。
牧蓓蓓一愣,隨即渾身一個激靈。
她抬起頭環顧四周,瞥過幾道若有似無的好奇注視,最終把視線落到自己頭頂的液體藥劑上。
她喊:“大夫!護士!”有淡藍色人影隨即朝她移動,但她嫌慢,喊聲未落,自己已“嚓、嚓”撕掉右手背上的醫用貼紙,在周圍一片驚悚的寂靜注目禮中拔出飈水的針頭,起身遞給剛靠近她的小護士。
就著捏了半天的紙團按到右手背,她敷衍遞出一句“謝謝啊”,往肩上甩起“卡柏男孩”,神氣飄出這片她早就忍夠了的“垃圾場”。
儘管“英豪哥哥”說的是“後天”,牧蓓蓓卻在走出醫院時就雀躍上了。
回到住處,她提前開始研究各種妝容,梳洗打扮。然而,衣櫃裡並沒有什麼好衣服。上次在戴巧珊家裡看中不少,但沒一件她穿得進去,只好作罷。
不知道娛樂圈怎麼回事,演員都瘦得像鬼……哎,也許她也該減點兒肉……那,手感不也就不好了嗎?
胡亂想著,挑來挑去,最後,她確定下來,還是穿那條紅色的低領繃帶連衣短裙。她決定,這條裙子就是她的戰袍。
可惜身體不爭氣,在家兩天窩下來,高燒反反覆覆。乏力的感覺,讓她時常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體重變輕了,還是渾身飄忽引起了錯覺。
時間過得既快又慢。
終於盼來了27號,牧蓓蓓卻掉了鏈子——一覺睡到中午近1點。醒來抓過手機,卻發現“英豪哥哥”早在9點就又給她發了條簡訊,說:“我全天都在,你什麼時候來都行。”
牧蓓蓓大鬆一口氣,顧不上滿眼金星,連忙起床打扮。
這天天氣挺好的,太陽底下吹著熱風,牧蓓蓓於是連外搭的風衣都沒穿。
單穿“戰袍”,搭一條薄絲連褲襪,套上她那雙紅色高跟鞋,對著粉盒抹上時下最流行的大紅唇,完了重新挽著那隻小香包。高跟鞋咔咔敲打著租屋所在的樓道,她意氣風發走向離家300米開外的公車站。